其实常姐在长春可靠的朋友不多,而且惹上这样的对手,估计没人敢帮她,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风骚的丽姐,不过并没有开口提她,常姐六神无主了一会,心神一定,第一想到的还是要跑路,提起包又要往外冲。
「常姐,常姐,别急……他们既然能这个当口来堵你,估计也能知道你怎麽走……」我喊着常姐,提醒着她。
常姐蒙圈了一样一下子愣住了。
「不可能,我今天走没跟谁说过,谁都不能知道啊……」常姐狐疑的站在原地想着。
「你都跟谁说了?」
「就那个马丽知道啊……不能是她……」常姐回答。
「马丽是谁?」我又问。
「就那个胖丽姐……我俩昨天晚上葛一块喝酒,还是她让我赶紧走呢,昨晚吃最後一顿饭……」常姐确定不是丽姐出卖自己。
「那你本来打算咋走啊?」
「……这……我,本来想坐汽车走……」常姐支支吾吾,这时候倒提防起我来了。
正在此刻,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丽姐。我擡头看了一眼常姐,她倒是不在意是谁打给我,我晃了一下手机给她看,常姐看到丽姐两个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也傻了,不知道怎麽办。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
「喂,丽姐,啥事?」
「看见咏莉了麽?」电话里的口气似乎很着急。
「没有啊,咋的了?」我擡眼看了一下常姐,胡诌的回答。
「没看见?那……那……没人过来敲他门麽?」丽姐有些诧异的问着。
「哦,好像有,一帮流氓吧,不来过好多几次了麽,这咋地,又干哈呀?」
「那咏莉没葛家麽?」
「我不知道啊……」应付着丽姐,看着常姐惊吓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怀疑丽姐出卖了她。
「那……那行吧,等咏莉回来……哎……不是,你要是再看见她,就告诉她老钱已经准备去松原找她了,叫她先别回松原了。」
「哦……」刚这一声回应,丽姐就挂了。
我擡头看看常姐,常姐似乎吓到了,更是不安。这下子好了,对手堵了後路,常姐没地方去了。
猛一下,常姐好像想到了什麽,忽然一擡头大声喊着:「苗苗,苗苗……」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用手堵住她的嘴,让她安静下来。原来,她在担心苗苗,因爲对手找上了门不说,已经找上了松原老家,如果去了老家,苗苗和她老妈怎麽办。
常姐安静了下来,掏出了手机,开了机,赶快的翻着电话记录,几十条未接电话,不过除了几条标着老钱的号码,其他都是陌生号码,没翻到老家来的电话,似乎是轻松了一下,又迅速关了机,生怕再有电话打过来。
常姐借了我的手机,给苗苗打了个电话,一问家里都好,松了口气,这个当口,我寻思着怎麽安顿她。先找个地方住下,常姐的朋友靠不住,而我也没什麽信得过的朋友,去酒店肯定又比较招眼,这时候一个名字进入我的脑海,是王海,这个人虽然只有前天来往过,不过看得出他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再次拨通王海留下的座机号码,直说了有个朋友被道上人追债,想找地方躲几天,问他能不能帮忙,王海满口答应,我叫他不要声张,他说过会儿给我回复,於是我挂了电话等他。等待的时候我安抚着哭的满脸的常姐,她坐在我的床上,自顾的抹着眼泪,我站在她身旁,她搂住我的腰,小鸟依人的靠在我的肚子上,我抚摸着她的头,想安慰小妹妹一样安抚她。
不多久王海回了电话,给我留了一个地址,一看是离他住的不远的市郊,明白了。回头安抚着常姐,看了一下外面的形势,这个时候已经距离那帮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我叫常姐换一身衣服,最好打扮的年轻点或者老一点,然後准备出去。
我又拿了一个背包出来,把常姐包里的东西分了一点出来,只见常姐从包里找出了一条连衣短裙,竟然不避我的换衣服,眼见她旁若无人的脱掉了T恤和短裙,只剩那套蕾丝半透明的黑色内衣裤,抖了抖连衣裙,又自然的套上,我偷瞄了几眼,发现她并没在乎我,等她换好了在整理裙子,我才发现,这个装扮显得年轻些,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有找了一个凉帽和一副墨镜,这样很难被发现了,不过,她丰满成熟的身材却不似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只是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楼栋出来,手挽在一起像是情侣一样,环顾着四周,生怕有人埋伏,我这小区本来就比较市郊,楼比较旧,很少人,出了小区上了出租才松了口气。
来到王海给的地址,是市北郊区的平房区,稍微比棚户区好一点,一堆破旧的房子和泥泞的道路後看到了招手的王海,王海先是诧异我怎麽带个娘们儿来,还以爲是我马子,一说躲债的就是她,王海这才注意到这位大姐可不是什麽妞。不过,王海倒是很义气,这个房子是他战友的老房子,早没人住,就等拆迁呢,很少有人来,里面比较宽敞,而且简陋,王海以爲是一般躲债的混混,没想到是女人,而常姐表示能忍,就送走了王海,出去的时候我给王海买了包烟,他又是客气了一番,自顾自的回了车厂。
回屋,只见常姐简单的铺了一下炕上的脏褥子,又在自己包里找了一条毛毯铺上,准备安歇,屋里啥也没有,好在是也没垃圾,破破旧旧的小屋没啥人气,我坐到了常姐旁边,跟她计划了下一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