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整个空旷的大厅,只剩下性格一冷一热、相貌迥然相异的两名男人。
悠然地坐到沙发上,蓝翎坐正身子,对邬岑希的横眉冷对恍若未见,“下个星期,何晴带她的儿子参加时装展览会。”
摘掉眼镜,一双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坦荡荡地暴露在邬岑希面前,蓝翎抬手招呼一起坐下,仿若他才是这座豪宅的主人。
“何晴是孙茗卓的生母。”
“所以呢。”邬岑希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女人跟孙茗卓究竟什麽关系?”
瞟了邬岑希一眼,蓝翎拿著眼镜的手支著头,笑地颇为气定神闲,“到时候你带著她一起参加,结果,一目了然。”
这个家夥,绝对不能留!邬岑希放在沙发上的手握紧,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建议,他说的没错,他想知道,天杀的想!
一双冰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那双含笑的眼睛,邬岑希状似无意地瞥了他手上的眼镜一眼,这麽一双勾人心弦的眼睛,蓝翎为什麽遮住?
脑中忽悠地闪过一个身影,像鬼魅而又无可捉摸,邬岑希表情一震,看向蓝翎眼神更深了一层。
除了蓝翎,他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什麽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枪击中他和皇甫辰风。
※※※
住进管家安排的下人房,从云跟痞子飞要了点药酒,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小小房间里面。
手上拿著药酒,她却只是愣愣地看著,没有打开的意思。
过了有二十分锺之久,她才机械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从皮包里拿出手机,一下一下地摁出一行数字。
“有事?”话筒里传出一声夹带著疑问的男音。
“如果,我说如果。”从云声音顿了顿,仿佛轻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仿佛轻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帮你完成任务,你会不会带著我远走高飞?”
说完,从云屏气凝神,她已经做好接受对方取笑的准备。
不到几秒锺,话筒的内男声平淡地做出回应,“我不会对女人作出任何承诺。”
一片沈默,从云放下手机,突然怀疑起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究竟是什麽?难道只是为了再度听到他的拒绝一次吗?
她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梁胤鸣平时对她又是廖之无几,聊了没多久,两人便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原以为邬岑希会过来找她兴师问罪,没想到,却格外开恩地将她冷落在鲜人问津的下人房。
倒是平素看似嘻嘻哈哈的痞子飞会偶尔过来陪她打打哈,聊聊天,从他的嘴里,从云这才知道,邬岑希白天多半和蓝翎在一起,晚上则是和他的未婚妻培养感情。
邬岑希对她视若无睹态度,一霎那间,小鬼全无预警完全僵住了,更令从云心底升起一股强烈危机感,对邬岑希横眉冷对恍若未见,为什麽留下她,却又不闻不问?
“走,一起出去。”今天一大早,阿飞突然奔到下人房里,一进门就拉著从云往门外走。
“什麽事?”从云拽回手,不明就里。
“外面正在庆祝希哥接手冷氏集团。”
从云更加疑惑,“那跟有什麽关系?”
得意地嘿嘿贼笑几声,阿飞从袋子里面取出一个礼盒,递给从云,“你把这个拿著,待会送给他,就说是你的贺礼。”
相处了几天,从云当然不会对他的人格产生质疑,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你为什麽帮我?”
“我是五匹狼里面最不受重用的一个。”眸中的得意一纵即逝,阿飞的眼睛闪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调侃道:“我阿飞呢,现在就盼著你这个娘们哪天当上这个宅子的女主人,到那时候,哼哼…看我不把那四匹狼踩到脚底下。”
接过他手中盒子,从云不置一语,她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她选择相信他这个人。
剪接仪式是在别墅前面的花园,前来祝贺的都一些冷氏集团的股东和其他生意场上的正义人士,个个皆是西装革履,谈吐不凡。
从云跟痞子飞赶到的时候,邬岑希正一手举著剪刀,对著面前的红布一划而过,与此同时,台下掌声四起,呼喝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邬岑希正装打扮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更好地衬托出他健美的身材,少了一丝戾气,多了一份男人味。
这麽隆重的场合,似乎不太好吧?从云见四周黑压压的尽些穿著讲究的高档人士,心里犹豫著想要打退堂鼓。
内心的想法还未来得及付诸实践,痞子飞已经不由分说将她拉到被围在人群中央的邬岑希面前。
见到本不该在此出现的从云,邬岑希只是眯眼扫了她的脸一眼,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随即转过头,面色如常地对著身边的人。
“想不到邬老大年纪这麽轻,就有如此作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头发花白的皇甫昊镇定地改口道:“你看我老爷子这记性,现在应该改叫邬董事长。”
“皇甫叔叔过奖,小侄不过是子承母业。”邬岑希虚笑一声,接过迎宾递过来的红酒漫不经心地问:“倒您那三个儿子,听外界说您准备让小儿子继承家业?”
一语中,一秒前还在笑意吟吟的皇甫昊面色沈了下来,口气有点冲:“甭提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我皇甫昊就当没生过这个逆子!”
邬岑希心里冷哼一声,思量著怎麽跟这只老狐狸周旋,感觉到右侧阴魂不散的两人,只觉碍事,他斜眼望去,脸上写满不耐烦,“什麽事?”
“希哥,这女的说要找你。”报告完毕,痞子飞马上拉过从云挡在前面,做挡箭牌。
邬岑希皱了皱眉头,冷眼看向从云。
被他这麽看著,从云反而没有不适的感觉,总比直接忽略掉她来得好点。
“呃…这是送给你的贺礼。”零下几度的空气下,从云的额头上却渗出了零零星星的汗珠子。
邬岑希瞄了她手中的礼盒一眼,脸色微微一变,表情怪异。
见他没有接过的意思,从云想起自己上次遭遇的炸弹事件,以为邬岑希心有防备,心思一忖,决定自己打开盒子。
礼盒丝带一层层拆开,从云从盒子里面掏出一个精美包装盒。略带困惑地回头望了身後阿飞一眼,低下头,决定自己打开盒子。 礼盒丝带一层层拆开真谁能知道,!男人喜出望外跪倒在地,从云打开盒盖。
啊?包装盒打开的瞬间,从云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怎麽会是这种东西?
盒子刚一打开,里面无故多出一根手指,原来身後的阿飞将那条小破布勾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哇塞,这条内裤穿在希哥身上一定够味。”
痞子飞话一说完,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秒锺後,现场顿时像热腾腾的火锅,各种“嗡嗡”的议论声纷至沓来。
原来,盒子里面装的一条裤前稍突、腰围纤细的性感子弹内裤,这种内裤最实用的地方,就是它前面留了个枪口专供性能力强的男人随时随地打子弹。
脸上泛起一抹潮红,从云心里悔恨交加,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男孩,他确定他是在帮她,而不是在害她?
“对不起,买错了。”匆忙丢下一句话,从云抢过阿飞手中的男式内裤就慌慌张张地离开,那狼狈而逃的背影,活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丑。
议论声转为大笑声,周围的人群彻底地炸开锅,热闹非凡。
只余邬岑希一人静立原地,嘴角微微抽搐,瞪著从云离开的方向。
是夜,从云正要端著脸盆到下人专用的浴室洗澡,“砰”的一声,门板被人一脚踢开,一道来势汹汹的身影窜了进来。
见到来人,从云微微一愣,本能地想要问他来做什麽,却被对方一把推搡到墙壁上。
“把话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