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天想抛开诸女的独自行动的想法没有说完,就遭到一致反对。
「和氏璧关你什么事?抢得回来就是为当今朝廷立下一功,抢不回来,也与我们无关。何必为了一件无谓的事情去劳碌奔波?」慕容雪一句话将杨景天压死。
杨景天心想,这女人耍起无赖来,更加无法沟通。
杨景天道:「和氏璧的宝藏一旦落入坏人的手上,那宝藏就会成为天下的祸害……」
慕容雪不理睬的道:「都几千年了,还没有见谁破解得了那个宝藏的秘密。再说了,那宝藏是真是假还是一个问题呢?」
杨景天急着道:「这可是老爸要我去抢的,你以为我愿意啊?」
慕容雪娇气的道:「我看就是你最愿意,老爸只是叫你协助官府要回和氏璧,没说让你一定抢得宝物而归。一句话,你就是不许抛开我们独自行动……」
「切!」杨景天不屑的一声,独自离开房间。
杨景天实在是郁闷至极,长长一叹。
或许是心情郁闷的原因,杨景天特别渴望一种喧嚣后的宁静。
船甲板上,杨景天临风凭吊。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江河波涛荡漾,拍岸有声,在这样的早上显得格外动听迷人。
杨景天独自一人在船栏旁远眺这浩荡奔腾的大江,直至入神。
思索之间,杨景天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幽清的洞箫声,那九曲回转的箫声。在此早晨听来,颇有些哀伤之感,然而随着婉转的箫声回荡不已之际,倏地一声清脆的琴音拔天而起,彷佛来自云端的九天天籁,使人听了不禁神往瑶琳仙境……
琴音混杂着箫声,初时似有不合,然而不久之后便融合一起,形成极为优美动听的琴箫合奏。
杨景天睁开眼睛,目光投注在似有氲氤雾气笼罩着的浩瀚大江之上,思绪随着琴声箫音飞扬,配合着那串串优扬的乐音,杨景天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阵奇异的幻影,杨景天似乎幻化出无数个自己,有手持长剑,使的是各式绝艺,有凭空拳掌的,也有使大刀、枪棍的等等。只见无数个自己随这两种不同的乐器声音而幻影出无数奇异的招式缠斗起来。
杨景天凝神贯注其中,似有所悟,却听得箫声拔起一个高音便戛然而止,接着琴音也随之停下。
意念飞驰间,杨景天循箫琴声而望去,只见幻幽号上,前面的船板上摆着一座矮几,几上横放一张古琴,还有一只小形的兽炉正焚烧着不知名的香木,白烟袅袅散去,随着水面微风吹拂,竟有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兰芯琴坐在琴前,而她旁边的另一张矮凳上则是坐着一个身穿粉红间杂浅绿坎肩绸衣的年轻女子,她生得一张鹅蛋脸,两颗乌黑的眸子透露出慧黠的神色,而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只玉箫,此人正是孙曼菊。
想当初在海上,杨景天还不曾知道孙曼菊竟然还吹得一曲好箫,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好曲,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琴箫合奏。」杨景天不由赞叹的道。
孙曼菊微微的看了杨景天一眼,兰芯琴微笑的道:「相公刚才似乎很入神,是不是心中有所思?」
杨景天哈哈一笑,道:「芯琴你是太聪明了。」
兰芯琴婉转一笑,道:「可是我还是想不出相公还有什么心事,难道就是为了今天处罚的事情吗?」
杨景天长叹一口,微微的道:「也不尽是,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沉寂半刻,只见石诗曼从船舱出来,身着雪色衣裙,背负长剑。她登上了望楼,对江面略一逻巡,便哺哺自语道:「一大早的,没事不要乱吼,惹来怪物就不好了!」
杨景天知道她对自己心中颇为不满,这话自然也是对着他而来,于是微笑的道:「怪物我倒不怕,其实我更怕美女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本来水灵灵的美人一个,一冷起来,就是火山爆发也融解不了,实在可惜。」
石诗曼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喜欢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自以为是。」
兰芯琴不想看见二人吵闹,微微的劝道:「其实我们一大早也是借此散心解闷一下,无他。」
杨景天却不依不饶的道:「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我,我杨景天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喜欢。有些人自以为是美女,装冷傲,其实那是自欺欺人。」
「装冷傲,总比你这个色狼装君子好吧。何况冷傲本来就是一种性格,怎么可以说是装的呢?」上官婷不知何时出来幽幽的道。
杨景天一看上官双娇都出来,顿时觉得这场辩论变得有趣起来,朗声的道:「我从来都是色狼,何时装君子?」
一旁的上官茜道:「你是斯文正经的样,色狼的心。」
杨景天微微一笑,道:「其实我的样子算不上斯文正经,充其量也就是英俊了一点。」
石诗曼冷然的道:「嘴皮功夫,算什么好男人。」
杨景天来劲的道:「不是好男人又如何?是好男人又如何?再说了,你又不是我老婆,你怎么知道我的好与不好?」
石诗曼丝毫不退让的道:「我是替我们这些姐妹不值……」
杨景天不屑的道:「你倒是会天下女人之忧而忧,可是天下女人不会跟你一样的思想,我的老婆更不会跟你一般思想。」
石诗曼冷哼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一点用处,我恨不得刺你几剑。」
杨景天哈哈一笑道:「如果你的剑刺得到我,我从此就不在姓杨。」说着,竟然从凌空从石诗曼的身后抽出那把长剑,他右手执持剑柄,递向那石诗曼。
石诗曼万万没有想到杨景天竟然可以隔空取物,如入无人之境。更想不到的是他竟敢如此,要知道这乃极其危险的事,如杨景天握剑柄前送,则任凭她石诗曼纵有绝顶武功,也难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远,则绝无幸理。她料定杨景天有诈,一时间,竟踌躇不敢伸手。
杨景天等了一瞬,见她不敢伸手拿剑,不禁摇头的叹道:「怎么,石大小姐害怕了?」
石诗曼受激不过,冷笑一声,玉掌一探,竟然毫无困难夺过。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剑,刺向杨景天胸口。
上官双娇和孙曼菊、兰芯琴诸女同时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石诗曼会真的动手。
杨景天早已有备,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轻弹。
石诗曼陡觉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剑不住,长剑脱手。杨景天右臂一伸,剑已入手。那石诗曼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杨景天微微道:「你是在够狠,今天不教训你一下,只怕日后你都要把屁股翘上天了。」但见白光一闪,剑已递至面前。
石诗曼无力抗拒,美眸一闭,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却觉痛楚毫无,星目一睁,却见杨景天笑脸吟吟,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宝剑,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剑鞘。原来杨景天刚刚不过吓她而已,其实却将剑送还。
石诗曼不禁有些胆寒,虽剑已得回,也不敢动手,美目望着杨景天,怔然失措。其实,她武功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非心慌意乱,加上杨景天早有成算,再是不济,居于这等有利形势,也不会一招接不住。
只见杨景天把脸凑至石诗曼的胸前,用力的嗅了一嗅,哺哺自语道:「不错,香味与众不同。」
石诗曼不觉羞愤交进,道:「哼,你这好色之徒。」
杨景天微笑的道:「诚蒙石姑娘的夸奖,你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大美人。」
石诗曼明知他要捣鬼,仍忍不住问道:「什么大美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样的人?」
杨景天一本正经的道:「她姓甚名谁,我是不知道……」
石诗曼冷然截口,道:「连姓名都不知,你想人家做什么?」
杨景天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石诗曼玉靥一红,怒道:「住口。」
杨景天佯作一怔,问道:「姑娘因何发怒?」
石诗曼顿了一顿,冷冷说道:「你要杀要剐,本姑娘都接着,口齿轻薄,不怕有辱慕容世家的门风?」
杨景天哈哈一笑,道:「我正好有一个想法。」说着,他便伸手去抓石诗曼。
石诗曼早知杨景天必不会轻易罢休,银牙一咬,骈指疾戳杨景天「天地」大穴。
杨景天朗声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石诗曼但觉皓腕一紧,已在杨景天掌中,猛力一挣,却似上了铁箍,挣他不脱。
石诗曼玉面泛红,怒声道:「放手。」
杨景天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为防不测,只得委屈姑娘。」石诗曼恨不得一腿踢去,却怕杨景天再像这样来一手,那就更难为情了。
杨景天对着上官双娇和兰芯琴她们道:「我跟石姑娘有点要事商谈,就不陪几位了。」说着,竟然带着石诗曼进了船舱。
石诗曼大急,挣扎的道:「色狼,你要作何?」
杨景天却忽然放手,道:「姑娘,咱们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吗?」
石诗曼冷然道:「谁和你是咱们了?」
杨景天笑道:「好,好,你和我事陌路人,但是也用不了打打杀杀吧?」
石诗曼冷哼一声,揉着玉腕,不予置理。
杨景天嘻笑的道:「石姑娘,我是跟你说正事的。」
石诗曼不屑的道:「像你这样的人,还能有正事。」
杨景天微微的道:「坦白的说,我要在幻幽号上住十天,你给我准备一间封闭的房间,还有十天干粮。」
石诗曼一愣,道:「你要发什么疯?」
杨景天得意的道:「我不是发疯,我是闭关。」
石诗曼道:「你景天号不可以闭关修炼吗?」
杨景天无奈的道:「你觉得我在景天号上会有时间和清静吗?」
石诗曼道:「既然你可以到我的幻幽号上,你的老婆也一样可以过来。到时候你不见得会清静,何必?」
杨景天道:「这可不一样,只要在航行的时候,你幻幽号放慢一些,距离景天号保持一里以上的距离,就不会有人来烦我。」
石诗曼冷然的道:「把你请到幻幽号上,我不是引狼入室吗?」
杨景天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在你对我不感兴趣之前,我绝不会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如果我杨景天胆敢违抗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石诗曼气道:「我不要你什么誓言。」
杨景天乐道:「那你是答应了?」
石诗曼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杨景天道:「说。」
石诗曼冷冷的道:「如果我们真的跟三大盟的人斗上了,你一定要把雷天亲手交给我。」
杨景天微笑的道:「没问题,不过你既然说了要求,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石诗曼问道。
杨景天道:「在这十天之中,任何人不得打扰我闭关。你一定要替我把关,但是连你自己也不得靠近我闭关的房间。」
石诗曼点点头。
杨景天一阵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