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比起上一个暂住的地方更加偏僻古朴,没有旅店和像样的酒馆,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坐落在不起眼的荒山背后。整个村子甚至没有几个和吉娜同龄的少女,也自然谈不上交朋友之类的事情。
她听到最多的,反而是一些已过中年的大妈大婶在耳边絮叨的恼人话语。
大概是她真的比寻常的女性漂亮很多吧,那些有儿子的女人都纷纷向她推销着自己的宝贝,顺便展示自己成为婆婆后会有多么慈祥温和,甚至连自家儿子尚未成年的阿姨也参与了进来,叫嚷着:“虽然我家的巴鲁才十一岁,但不用几年就可以长成伟岸的男子汉呐,吉娜。他爸爸是村子最好的猎手,他将来一定也不会差,你要是同意,到他能结婚的年纪,我们家出最好的毛皮作聘礼,绝对不会让拉米斯失望的。”
这种时候,院墙太矮就成了让吉娜万分苦恼的事实,她不擅长说话,连激烈的情绪也没有彻底的爆发过,即使很烦,心头也是空空落落的提不起精神。
所以她只能听着,听着外面的女人们像哄抢商品一样争吵着,攀比着自家儿子的优秀。
她们没事就来这边聚集也不仅仅是想要个漂亮儿媳而已,更是为了防范自家的男人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再古朴的小村,也多少会受世道变化的影响,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男人认为向比自己女儿小的姑娘出手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
据说这对父女搬来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被拉米斯用锤子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在远方的城镇里疗养不敢回来。
这群女人的危机意识当然的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即使嫉妒,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村子里的男人梦里意淫的对象,都是这个叫吉娜的女孩。如果不是拉米斯实在强壮的吓人,吉娜又整天呆在家里不出来,难保不会有头脑简单的猎户们合伙绑走她共同享用。
吉娜自己也有所感觉,失去视力的补偿,就是其余感官的格外敏锐。这也是令她十分头疼的事情之一,除了爸爸,没有其他人的注意力能让她感到一丝丝开心。
她正在想着,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回来,好让她从墙外呱噪的噪音中解脱时,外面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一个有些嘶哑但还不算难听的少年声音轻快的问:“请问,这里有可以让我们借宿的地方吗?我们转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旅店呢。”
跟着是一个和缓温柔的少女声音,像乐曲一样开口说:“我们是流浪到这里的吟游者,想打扰大家几天,真是抱歉呢。”
吟游者?歌姬还是舞娘?那个男孩是什么人?乐师还是吟游诗人?
居住的地方都是很荒僻的村落,吉娜难得遇到平民以外的人,而且,那女声让她由心底感到舒适,好像连眼睛里那种憋闷的压力也跟着轻松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空着的房间,那是爸爸原本要让她住进去的,可惜就像那个为她准备的宽敞单人床一样,都毫无用武之地。
“那个……我家里还有一个房间。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同住。”她难得的开口发出了邀请,尽管心里仍像有什么再束缚着,她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好感。
那个温柔的女声回答:“我们是很亲密的同伴,没有什么不方便。如果不会太打扰的话,那真是太感谢了。”
卢瑟福家住进了两个吟游诗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村庄。
男的叫阿库,女的叫雅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