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嚣张的家伙,不过他有那个嚣张的本钱。如果我用心想想的话大概会从记忆中找到他的名字,因为拥有那种力量的家伙我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可是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那边,毕竟我自己就是个通缉犯,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我就麻烦了。
“你刚才要干嘛?”
阿纱嘉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盯着我,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并不是生气,但也绝对不是高兴的样子。
“啊?什么干嘛?”
我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本能的开始装糊涂。
“你刚才是不是要亲我?”
阿纱嘉瞪大眼睛看着我。
“很重要么?又没真亲上。”
其实我对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我并不是那种和动物一样会随便发情的人,做出那种事情我自己都觉得相当奇怪而且惭愧。
“到底是不是?”
阿纱嘉不依不饶的重复着问题。
“就算是吧,怎么了?”
我勉强答道。
就在我的话音落定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立刻就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动。条件反射的向后面跳去的同时,阿纱嘉增殖出来的利爪就已经撑破了她自己的袖子,轰的一爪砍碎了我们两个人中间的木桌,并且在我原来坐着的地板位置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他妈的……”
我又惊又怒,可是这家伙一击未中又向我扑了过来。我根本没机会和她理论,只得夺路而逃。
召唤骨盾挡住她的第二击,然后迅速提升能量开始加速。
身边的人被我的能量一个个冲倒在地,我撞破酒馆的门冲了出去。阿纱嘉就跟在我的后面,我能感觉的到。
狂乱的暴风雪汹涌的将冰碴和雪花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接着风力连续在两座房子的房顶上做了能量跳跃,回头看去,一片模糊的风雪中,右手已经变成了利爪的阿纱嘉正向我追过来。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暴起伤人,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好在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毕竟我并没有轻信她的理由,如果不是这样我刚才大概真的会被砍死。
“你他妈疯了!”
我站在房顶的风雪中声嘶力竭的冲她咆哮道,抗议的声音很快就被糟糕的天气吞没了。
女孩窜了过来,我举起神宫勉强挡住她的爪子。
“没疯!就是要杀你!”
阿纱嘉衣服破损的地方在风里舞动着,她的头发混在一片灰白色里不时地遮住她的脸,所以我很难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凭什么!我他妈又没真亲上!再说你不是欠我条命么!现在要杀我又算什么!”
阿纱嘉抿着嘴,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慢慢变色。在我的怒吼中,她的眼里竟然开始出现泪水。我有点儿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好歹也是公主!你……你……你们……怎么可以对我这么随便!我不是你的玩具!”
女孩努力地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脸上还是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像是因为委屈而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沉默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个动作竟然会触痛到她心里面的伤口。
在她眼里,我似乎和那些强暴她的家伙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逆着她的意愿满足自己欲望的家伙。女孩没有被敌人的暴力征服,但是却因为我做的事而倍受委屈……
这说明她对我有着信任和期盼,但是我却做了让她失望的事情。
“对不起。”
我对她道歉,虽然听上去很无力。
阿纱嘉咬着牙对我举起了手里的利爪,可是看起来却是一副狠不下心刺我的样子。
“因为太可爱了,所以差点儿没忍住。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没亲上的啊!如果你把我杀了,你怎么还你欠我的东西?”
我绞尽脑汁才说出了这两句话,希望能有点儿作用。
她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放了下来。
“下次再这样我一定杀了你。”
阿纱嘉抬手狠狠的擦了下眼泪,“以后我没说同意就不许亲我!”
“说同意就能亲?”
我没好气的吐出一句话。
想不到她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意思?也许是种族差异的问题,这个家伙脑袋运作的方式和我实在不太一样。
就在我和阿纱嘉之间的气氛刚刚缓和一点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两个巨大的能量团正向我们所在的地方飞来。
“小心!”
我对阿纱嘉喊了一句,然后立刻重新提升能量。
当我看清来的人是谁的时候,我觉得似乎今天晚上没有机会睡个好觉了。
那个之前在酒馆里出现的战士和他的女性同伴落到了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
暴风雪还在继续着,我们就站在狂风中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
“是贪狼么?”
那个战士大声问我。
“我是谁和你没有关系。”
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当然有关系。一千万金币的赏金,有谁不愿意赚点零花钱呢?”
那个男人嗬嗬笑道。
追杀的人来了……而且是非常棘手的对手……
“我不是贪狼。”
在这个时候说谎虽然不是我的作风,但是我不认为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对面两个高级战士。而我对阿纱嘉的能力完全没有数,她会不会帮倒忙都不一定,能不打的话我就要尽量避免不打。
“可是你那个骨盾似乎和情报中很相似,不是么?”
我怒气冲冲的看了阿纱嘉一眼,如果不是她突然发难我就不会暴露自己了。
“不死系的能力并不只有贪狼会用。”
我仍然死咬着不放,因为对方如果不确定我的身份,无路如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动手。
“那就和我们去佣兵所参对一下通缉令上的截图,怎么样?”
他身边的女人说话了。
“你没资格决定我该做什么。”
我的手已经开始因为求战的欲望开始发抖,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论你是不是贪狼,不敢去佣兵所就只说明你也是个通缉犯而已。所以,看来我这趟只要动手就是稳赚不赔……”
在撂下这句话的一瞬间,那个男的就冲了过来。
我有准备,爆出能量贴着屋顶向一个随机的方向窜开。身后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我原来所处的那栋房子已经被对方一击炸成了废墟。
风雪和寒冷让我的感官变得非常迟钝,这种环境下我的战斗力下降的非常多。
虽然对方也是一样,但是这种状况总会让我变得非常烦躁。
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开始召唤赎魂装甲。从对方的速度,力量和能量强度看明显是比我等级高不少的战士,不用全力的话大概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况且对方还有一个女性的同伴,而我完全不清楚她的实力是一个什么层次。
我从一开始就丢失了阿纱嘉的踪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她,因为我刚刚启动赎魂装甲对方的后续攻击就跟了上来。
完全没办法躲闪的能量弹组成的弹幕,由于对方不知道我具体的位置,所以干脆向大体方向放出了密集到几乎没有闪躲缝隙的攻击。
这些高等级家伙最让我恼火的地方就在这里,本来非常难做到的事情,他们却可以用能量的消耗来取代,就比如说在能见度极低的天气下用这种方式抓到我的位置。
能量弹接触到我护罩的瞬间产生了无关痛痒的爆炸,但是这个爆炸却立刻暴露了我的行踪。我心里清楚他会立刻冲到我的面前发动进攻,所以我不得不对手里的神宫进行白骨增殖。
赎魂装甲本身也就是对身上的防具进行增殖形成的,增殖的效果和能量加护的区别不大。但是,如果被增殖的装备是很高级的东西,这个能力往往会带给使用者一些惊喜。
神宫被白骨增殖之后形成的样子让我自己都微微感到吃惊。和凭空召唤出来的骨刀不同,神宫被增殖之后并没有变成那么夸张的体积,只是从金属色变幻成了白骨的颜色,形状也保持住了原有的切刃形态。
神宫被能量加护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了这方面的特点,所以这并不是令我意外的地方。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整个刀身在骨质化之后上面多了两道看上去像幽魂一样的能量波纹。这两道能量绕着神宫慢慢游动,看上去非常诡异。
我不知道这两道能量该怎么使用,现在也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对方已经扑了过来,那个战士身上包裹的强大能量将他身边一米以内的雪花全都挤开了,一个在看上去像真空一样的球体就这么朝我压了过来。
我立刻向旁边躲闪。对方的速度非常惊人,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多少改变方向的时间。我早就知道他会冲过来,所以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他却没办法提前预测我要躲闪的方向。
本来以为这个躲闪动作可以让我得到一点儿喘息的时间,没想到那个家伙在掠过我身边的时候干干脆脆的将身上包裹的厚厚能量直接爆了开来。我被炸的失去平衡,身边强烈的风流立刻把我吹得迷失了原本的方向。
凭着对重力的感觉我努力没有让自己在空中四脚朝天,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对方的位置,在完全不知道对方会从什么方向杀过来的情况下我看准了一个位置就开始急冲。
斜前方!
不计其数的能量弹像被重机枪打出来一样形成了可怕的密集弹流,我咬紧牙关提速,可是那道弹流改变角度的速度远比我要方便得多。身后的房屋墙壁被炸出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弹坑,迅速的咬住了我的位置。
绝对不能停,如果这时候停下来的话我就算是被他逼到死角了。想到这里,我猛地扭身,反手握住神宫,面对扑面而来的能量弹舞动起了手里的刀。
能量弹来得快,根本没有分辨的时间,我几乎完全凭借本能将手里的刀舞出了一大片凄白的光芒。能量弹一个接一个的在我面前被砍爆,爆炸的声音由于过于密集在空中拉出了一道连续不断地长音。
当打向我的能量弹被全部砍碎之后,我的手都已经麻木了。我大口喘着气,手不断的发抖,但是心里兴奋地不行。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种事……不是手臂的速度不够,而是反应神经……在完全不经过大脑的情况下,用潜意识作出这种动作,我以前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达到这种水平的。
“厉害……”
那个战士缓缓地向我飞了过来,身上的能量在夜空中腾腾燃烧着,“正面防御,而且还只单凭一把刀就挡下了我的“遮蔽之抚”,我不得不夸赞你两句。”
当我看清他左手的东西的时候,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左手套着的那件武器,结合他刚才报出来的名字,我猜到了他的身份。
“遮蔽王冠”,整个游戏里最强的能量压缩冲炮之一,而没有人会不知道持有它的人叫什么名字。
赌徒保罗,“神都”排名前三的公会TWP的公会名誉会长,海蓝大陆上约赫利尔圣魔城堡的城主。
他的ID本身就是由两个词组成的,第一个词并不是外号。据说他这个人确实非常爱赌,而且几乎没有输过。
TWP和Dreams不同,他们的正式成员由于等级要求比较高的缘故,数量上没办法和Dreams相比。然而这并不代表TWP的势力羸弱,正好相反,TWP不需要太多的成员,因为他们所在的约赫利尔圣魔城堡的城主就是他们的会长。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公职人员都是只有“电池”才能担任的,包括城主或者国王在内,都是一些有管理才能的系统工作人员。可赌徒保罗是其中的异数,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城主的,但系统上似乎并没有任何异议。如果要我说,这和他的“赌”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用手下的公会完美的治理着一整个城市,然后将打点市政的工作交给了他选出来的评议会,之后就撒手不管做他的逍遥城主,这是整个战士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我当时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就只觉得这是个我永远遥不可及的厉害家伙,无论是身为战士还是身为一个人而言。
现在这家伙就站在我面前,而且想用我的脑袋换点儿“零花钱”……
“看来之前真是太轻视你了,我表示抱歉。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赌徒保罗这样说着,却完全没有一点儿抱歉的意思。
“如果你想玩游戏就不该让我知道你是谁……现在我除了想要逃走没有什么别的念头。”
我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勉强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说一个数字。”
他没有理我。
“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努力控制发抖的双手。
“说就可以了。”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单纯为了干掉我,他这种人不需要和我这个等级的家伙刷什么花招。他这么做应该只是一种习惯性的恶趣味,虽然我并不想满足他,但是我更不打算激怒这种对手。
“2。”
赌徒保罗露出一个微笑,“哎呀,这可就有点儿难为我了。这可很难赌啊……”
“赌……什么?”
我的心里冒出了非常不详的预感。
“赌几秒能杀了你。”
我心里一沉,这家伙就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剑。
我在心里怒骂一声,抬刀准备防御。
然而在他剑上的能量突然暴涨成一道巨大光轮的时候我知道自己除了躲闪没有第二个选择。在完全不了解对方招数威力的情况下直接去接对方的攻击太愚蠢了,况且他刚才赌的是……用两秒钟杀我……
我竭尽全力用了一次瞬间能量加速,巨大的冲力使脑子直接陷入了一片空白。
之前吃下去的东西几乎呕了出来,呼吸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身后的建筑直接被那道旋出去的光轮切成了两半。
还没来得及庆幸,我就看到自己冲出去的那个方向站了一个人。
赌徒保罗的那个女性同伴……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TWP的副会长,赌徒保罗的恋人,一直有资格和他并肩作战的超级战士苦苦。
完了。
保罗赌赢了。无论是用能量罩炸的我失去平衡还是密集的能量弹,他之前所做的都只是为了将我向这个方向驱赶而已。我没有跑而是接下了他所有的能量弹打断了他的计划,所以他最后那一招,就只是为了给原来的计划收一下尾。虽然是一对二,但无论是战术还是战技,我都输了。
脚下如我意料之内亮起了魔法阵的光芒,一道剧烈的冲击光柱将我锤向了天空。
本来就几乎因为瞬间加速而眩晕的我被砸的直接丧失了抵抗的能力。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赎魂装甲碎了又合,合了又碎,最终在魔法阵的光芒中变成了不计其数的碎片。我的能量罩被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体内的能量在短短的几秒中之内就被消耗殆尽。
身体剧痛,能量用光。魔法阵力量消失之后,我从上百米的高空开始向下落去。
太欺负人了。
很有趣,我在失去意识之前竟然因为这个而有些生气,似乎完全没思考过自己的会死的问题。
一道影子窜了过来,在我摔死之前接住了我。
“欠你的命还上了。”
阿纱嘉的声音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 ***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冻起来的,我一边庆幸自己没有被冻死一边哆哆嗦嗦的撑起了身体。
没有受外伤,不然光是失血肯定就能让我体温过低而死在这个地方。头非常疼,全身的肌肉也完全不受控制的一直在发抖,这都是最后那个瞬间能量加速和对方法阵攻击留下的后遗症。
因为对方应该低估了赎魂铠甲的防御力,所以那个法阵对我的伤害至少被减少了百分之八十。相比而言那个能量加速其实对我的伤害更大,神宫竟然被我紧紧地捏在手里,我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如果这把刀丢了的话我可就真头疼了,看来潜意识里我也相当执拗的不肯将武器放手。
这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应该是以前定居在这里的人留下的东西。墙壁上木板的缝隙足以让我伸出一只去,窗户也早就没了玻璃,整座屋子里的温度和外面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我还活着就说明保罗没有追过来。似乎他很讨厌在这种天气追击别人,看来我这一次多少也占了他上一个对手的便宜。
屋子有两层,而且我这个前任“建筑工人”几乎可以一眼看出,这种房间的构造一般都会有个地下室。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可以躲到那儿去等暴风雪停了再出去。
这样想着,我就推开这个房间的门向厨房走了出去,这种房子的地下室入口一般都是在那儿。
刚走出去我就愣住了。本来以为阿纱嘉已经还完了我的人情走掉了,没想到她还在这儿。
并不是阿纱嘉不想走,而是她的腿断了。
女孩的右小腿脚踝以下都不见了,右手也从手腕处断了个干净,她全身赤裸的倒在我面前的地板上,身上结了不少冰,原本滑嫩的粉紫色皮肤已经变成了青色。
她死了。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完全塞住了,我跪倒她的身边,用手颤抖着轻轻捧起她的脑袋。
关节柔软……没有僵硬……呼吸……这女人还活着!
我立刻开始摇晃她,并且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焦急的向各个角落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帮得上忙的东西。我不知道她的那身衣服跑到哪儿去了,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脱得这么干净,但如果再不给她弄点儿取暖的东西她就死定了。
掀开地板上地下室的盖子,我抱着阿纱嘉跳了进去。我试着召唤了一只葬鬼,但是葬鬼本身并不发光,所以我只好又在葬鬼上面附加了不少能量,勉强照亮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放着一些破旧的家具,其中竟然有一张沙发。我将阿纱嘉放在上面,然后脱掉了身上的铠甲,重新将她抱在怀中,再把她的手暖到衣服里,拿外套裹住了她。
阿纱嘉身上凉的可怕,刚一接触把我冻得牙齿一直打战。几分钟以后,她的皮肤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呼吸也正常了起来。
可是她的手脚伤成这样,如果放任不管应该就会一直向上坏死。我在她体温恢复正常之后撕下外套的表层做了一些绷带,然后拿起了神宫。
看好了坏死的部位,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刀对准女孩的小腿斩了下去。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将女孩从昏迷中刺激的醒了过来,她全身冷汗,脸白的像纸一样。
“别动。没事的,不切掉一定会坏死。”
我用力抱着她不让她乱动,试图用绷带给她进行包扎。
“臭小子!你放手!”
阿纱嘉一个劲儿的挣扎着。
“你别乱动!我要给你包扎!”
我气急败坏的摁着她。
“别包!”
她在我耳边大叫一声,然后挣脱了我的压制。紧接着,就看见她腿上的断面开始冒出肉眼可见的蒸汽。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层层血肉的纤维和骨殖从伤口扭动挣扎着窜了出来,并且在五分钟之内生出了一只和身上其他部位一样完美无缺的右脚。她在歇了一会儿之后又再生了自己的右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阿纱嘉眼神有些涣散,剧烈的喘息着,浑身是汗。看来再生肢体这种种族特长也不是没有代价就可以使用的……
“喂,没事了吧?”
我问。
阿纱嘉没有回应我的问话,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喂喂!我这次碰你只是为了给你恢复体温!可没有做别的事儿!”
我连忙解释道。
可是她没有反应,我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似乎在发抖,而且抖的越来越厉害。
“冷么?这件外套你穿上。”
我向她递过去身上的衣服。
她侧对着我,没有接,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我靠过去,将外套往她身上去披。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暴起,两只手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瞳孔红了,血红。
紧接着她就张开了嘴,我看到她嘴里原来那两排整齐白净小牙已经全都变成了尖锐森白的利齿。
我本能的将胳膊向后抽去,接着手上就被撕去了一大块皮肉。瞬间的剧痛让我全身发软向后摔倒。
阿纱嘉像野兽一样扑了上来,张嘴向我的肩颈咬去。她的力气大的惊人,速度也是一样,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可是她没有咬下去。
我能试到女孩嘴里发散出的湿热呼吸,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舌尖在我脖颈处滑来滑去的触感。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精神去考虑这些,老实说,我被吓到了。
阿纱嘉就趴在我的胸口,娇躯不断抽动着,本能和意志正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十几秒以后,她的身体猛地从我身上弹了开来。阿纱嘉抱着自己的身体向角落里蜷缩过去。
她的瞳孔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利齿也不见了,但是身上的抽搐反而变得更加剧烈。
我捂着受伤的手想靠近她,却被她喝止了。
“别过来!会……忍不住……”
女孩叫着,“我不想吃你……”
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却知道她应该是需要吃东西。我抄起神宫就跳上了一楼,窜出木屋,提升能量向附近的树林飞过去。
用能量肆无忌惮的在树林里乱炸一通,掀出了好几只雪鸡和兔子。运气不错,在我向回飞的时候还杀掉了一只狼。
我抓着这些东西赶回到地下室,看到阿纱嘉缩在角落里,眼睛已经再次变红了。
当我看清楚她的时候,心揪在了一起。
女孩已经吃掉了自己的一只手。
我不知道要饥饿到什么程度才会不顾那种痛苦来吃自己的身体……我完全不知道。
我看着她,只觉得心脏非常痛,像被东西刺到了。
我来到她面前,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把手往嘴里送。
而阿纱嘉在看到我的时候,瞳孔又恢复了颜色。
女孩的眼泪像泉水一样在流淌。
“好饿……贪狼……我好饿……不行了……真的饿的不行……受不了了……”
我将猎来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抱住了她。女孩像得到了珍宝一样开始疯狂地吞噬面前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在我怀里哭泣。
所有东西都被她吞了下去,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我用能量烧化了一些雪,用雪水帮她清理干净了身上的血迹,然后给她披上了衣服。
严寒的天气迅速的消磨着我的体力,我抱着渐渐恢复平静的阿纱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后来阿纱嘉告诉我,噬族可以很轻松的恢复身体上的损伤,但是却需要吃大量的东西来弥补。她救我的时候虽然有暴风雪的帮助,但仍然和赌徒保罗他们交了手受了重伤,以至于逃到小屋以后没有力量再恢复断肢。
如果超过了能承受的极限却没有办法吃东西,在难以想象的饥饿下噬族就会开始吃自己。越吃,受伤的部位就需要更多能量来修复,也就会更饿……恶性循环,这被她们称之为自噬。而自噬对整个噬族来说都是非常耻辱的死法,那是一种最极端的惩罚。
阿纱嘉在开始吃自己的时候神智并不是不清醒的,只不过神智无法战胜饥饿的欲望。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重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天亮了。
*** *** *** ***
阿纱嘉像小猫一样蜷在我怀里,像是要努力汲取着我的热量,我记起来她非常怕冷。
我打了个寒颤,向手心哈了两口气,然后低头去看女孩的睡脸。
女孩呼呼在睡着,身体挤成一团,头发顺着面颊扑落在脸上。小鼻子皱在一起,睫毛还在一抖一抖的。
我忍不住用手拨弄了一下遮在她脸上的发梢,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
很奇怪,在木屋里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见了,但是我送给她的那个头环还依旧被戴在头上。我怀疑她身上的衣服是在打斗中使用了某种能力的缘故而被毁坏了,至于是什么能力我不清楚。
我轻轻用手捻着一束女孩的银发。她的头发充满弹性而光滑,一根一根像丝线似的充满了倔强的韧性。这让我想起了Fey,Fey的头发是如同缎子般的软发,我曾经沉溺在她头发的香气里无法自拔。
不知道Fey现在在做什么,我和她就像是在不同空间里的两个人。我不知道自己在思念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在思念我……而我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故意不去思考她现在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因为这种思考既幼稚又没有意义。
“别拽我头发……”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阿纱嘉已经醒了,她将脸转向我,皱着眉头看。
我无奈的笑笑,“不会因为拽了你的头发又要杀我吧?”
阿纱嘉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轻轻摇了一下头,然后换了个姿势往我怀里拱了拱,一副又要再睡一大觉的意思。
“你还要睡?再睡下去可要冻死在这里了。”
女孩重新睁开眼睛,“你说怎么办?”
“赶紧找个镇子歇歇脚,暖和一下……顺便找点吃的……”
一整个晚上,我肚子也饿了。
这一次她倒是很干脆利落的爬了起来,由于只有一件我给她的外套,所以她一双长腿有一多半都露在外面。我看着她这个造型自己都觉得冷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能赶路么?连鞋都没有。”
我皱着眉头说。
“可以用能量飞。”
女孩倒是很淡定的样子。
我和她上路了,并且在咬牙疾飞了二十分钟以后就看到了一个镇子。由于我们飞得快,已经基本离开了雪域,通往镇子的道路上没有多少积雪。
为了以防万一暴露我通缉犯的身份和行踪,我们没有住旅店。如果赌徒保罗真的想抓住我的话,就会在附近镇子里的旅馆布下眼线。
找到了一家普通人,给了他们不少钱,他们同意我们暂时躲一下。这家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知道我们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做的这种选择。不过对于这种在游戏里单纯享受生活的玩家而言,他们并不是很怕受到我们的牵连。因为他们没有战斗等级,所以就算被杀掉了也可以重新回来而不用担心什么损失。
这对夫妇给我们准备了热汤和大盆的土豆泥。土豆泥浇上了热乎乎的香甜肉汁,还撒了一层盐渍苔藓。我和阿纱嘉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吃了起来,虽然我不是不想优雅一点,可是如果不抢的话估计东西会被这家伙一口气全都吃光。
男主人替我们去镇上帮阿纱嘉买衣服去了,而女主人就坐在桌子前面笑着看我们吃。
“你们这样子就像《雌雄大盗》似的。”
我微微一愣,然后对她笑了笑。那电影非常非常古老,但是我看过,毕竟在外面的时候我和女友都是忠实的电影爱好者。
“”他们年轻,他们相爱,他们也杀人”。”
女主人饶有兴致的说着台词。
“”他们为我实现了正义,而我将带着花出席他们的葬礼……”,”
我也说了一句电影的台词,“听上去不错,但我可不想被乱枪打死。”
女主人听着我的话咯咯直笑。
“什么意思?”
阿纱嘉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
“她说我们俩像恋人。”
我一本正经的说。
阿纱嘉没有反驳也没有害羞,我总觉得她似乎不是很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么?像?”
她看着女主人问道,一脸单纯。
女主人笑的花枝乱颤,瞥了我一眼,“你女朋友真可爱。”
我耸了耸肩,心里不断祈祷身边的这个家伙不会突然暴起发难。
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走的,可是经过这一出《雌雄大盗》的交流,我觉得大概在这儿多睡一觉也没有什么关系。一千万金币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一笔横财,但是他们并没有佣兵的资格来查阅通缉令。只是一天的话,他们即使想出卖我们也没有充分的时间来联系相关的人。况且我觉得这个女主人应该挺喜欢我们的,而且我们现在也很需要休息。
他们两个下线以后,我和阿纱嘉就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你已经还清了欠我的人情,明天我们就没必要一起了。你终于可以回魔界去了,我也要去做我的事情。”
我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
阿纱嘉盘腿坐在我的旁边,“我没办法回去魔界,被送过来的时候自己就明白,没有魔龙之眼的话我就会留在这个地方。而且,你我之间的东西还没还清。”
“你自己在救我的时候说已经还清了的啊。”
我扭过头去看她。
“那时候的确是还清了,但是后来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想起来了,她是在说自噬的那个时候。
“那是你为了救我付出的代价,所以严格来说……”
阿纱嘉摇了摇头,“严格来说的话,我已经没有必须要对你支付的人情了。但是……”
“但是什么?”
阿纱嘉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绞尽脑汁思考什么,“贪狼,成为我的仆从吧,像断尾一样。”
“没兴趣。”
我白了她一眼,“和你有联系的除了债主就是仆从,不觉得很可笑么?”
“我是噬族的王女,当我的仆从不会辱没了你。”
她这样说着,脸上却多了一点儿莫名其妙的慌乱。
“那也没兴趣,我没有听别人指使的习惯。”
“那、那怎么办?”
阿纱嘉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什么怎么办?”
我根本就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想你跟着我,但是你又不做我的仆从……”
我皱起了眉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又不仅仅是债主和仆从这么单调。同伴,情侣,朋友,有很多种,非要钻牛角尖?”
“这些有什么区别?你们人类真麻烦。”
我对她的那句“你们人类”嗤之以鼻,然后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可以信任并拥有共同目的的叫同伴,相互喜欢的叫情侣,有交情的叫朋友。”
“那我们做情侣。我喜欢你。”
阿纱嘉一脸认真的说。
我哭笑不得。“你懂什么叫喜欢么?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词什么意思。”
“就是和你呆在一起会很安心,会开心,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阿纱嘉毫不犹豫的说。
“那种关系不叫情侣。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叫情侣,那是比你说的喜欢更进一步的感情。”
“不明白。什么意思?喜欢和相爱有什么不一样?”
我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还没到青春期的小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种情感……等你感觉到的时候才会明白。”
阿纱嘉一副仍旧糊糊涂涂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那你还能跟着我么?”
“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大概也能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要坦率点儿,所以,你还是承认吧,是你要跟着我!老实说,跟着我的话你会碰上很多危险,因为我现在是通缉犯,很多像昨天晚上那种厉害的怪物都会想要杀了我。所以,我并不想你为我涉险。”
“那我更要跟着你了。”
“为什么?”
“想到你会被别人杀死我就很不舒服。”
我倒是没料到她会给我这个答案。阿纱嘉没有等我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昨天晚上,我蜷缩在角落里,周围全是黑暗。因为饥饿,全身都像被虫子撕咬一样。无论在心里怎么尖叫都没办法阻止自己自噬。一点点吃掉自己的手指,然后是手掌,手腕……很痛很痛,痛的全身发抖,可是痛的感觉却被饥饿感完全覆盖了。已经绝望的时候,你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亮亮的。
“所以我不想看着你被别人杀掉,不想看着你受伤。身为公主,保护自己的仆从才是合理的……而你又不做……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感情叫什么,以前从来没出现过。只要在你旁边就感觉很安全,也不再冷了……”
这个家伙真是有意思。
“想和我做么?”
我看着她的脸,忍不住脱口而出。
“做什么?”
她楞楞的问。
“做爱。”
“不行!”
“哦,那就睡觉吧。”
我在心里哈哈直笑,然后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她在我旁边躺了下来,然后拿手拉我衣服。
“干什么?”
我闭着眼睛背对着她问。
“你转过来。”
她用命令的语气说。阿纱嘉说话一直都这个样子,大概当公主当习惯了吧,所以我从来不放在心上,男人通常都很难对可爱的女孩计较这些东西。
我被她拽的没办法,于是就又翻过身来,但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试着阿纱嘉开始推开我的胳膊,把自己往我怀里挤,挤完以后又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身上。
又软又热的小身体把我双臂填的满满的。
“想让我抱就直说。”
我闻着她头发上残留的雪原气味,说道。
阿纱嘉没有回话。我睁开眼睛低头看她,女孩闭着眼,脸上红红的。
“只要靠着你,身体就会热热的,舒服。”
她喃喃道,然后不再说话,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舒缓。
我把她搂紧了一点。
又体会到了宁静安心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点。就好像Fey在怀里的时候一样……虽然也许永远也没办法在做同样的事……但是这一点点熟悉的感觉让我绝难放手。
*** *** *** ***
阿纱嘉就这样和我一起上路了。
不是因为欠了我的人情,而是凭她自己的意愿和我一起开始旅行。这种关系似乎让她不再那么拘谨,虽然还是一副大小姐似的高傲气质,但我能察觉出来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也许她真的不是人类,因为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东西是我这辈子都从来没体验过的。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个性,肆意妄为,难以掌控……这种女人如果放在现实中大概会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头疼。
人类都有两面,理性和感性。一般来说男性的理性一面占据大部分,女性则是反之。但是这个家伙给我感觉却是一个纯粹的感性的生物,理性对她而言几乎就不存在。
完全凭感情来决定想要做的事情,不去找理由和原因,打定了主意就一定要做……对于这种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
如果她心性善变,那么今天可以和我并肩作战,明天就可以因为心情不好帮着敌人一起杀我。这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没人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可是那些理性的家伙就值得信任么?得失权衡之后所做出的决定肯定是理性的,比如巴尔格斯……牺牲一个公会和牺牲一个成员之间,他将孰轻孰重分的非常清楚。
反而是梅尔菲斯……如此感性的一个家伙,却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混蛋的缘故,使得我决定去相信阿纱嘉。像她这种家伙,钱是收买不了的……不过用食物应该可以做到……但是既然她宁肯吃自己也不吃我,那我又该担心什么呢?莫名其妙的,我似乎理解到这里面隐含了一种什么信息。我相信她。
我的这个选择会不会让我为之后悔就不知道了。
“阿纱嘉,魔界什么样子?”
我一边走一边问了一个心里的问题。
“你们说的魔界其实只是我们那个世界的暗面。我们那个世界被平分为两个部分,光面和暗面。光面的居民叫做里林,暗面的居民叫做里奥雷特。里林和你们长得完全一样,我们里奥雷特的形态就很多了。大多数像我这样人形的里奥雷特都比较高级。”
我没想到“神都”这个游戏的设定里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仔细想想,我本来也不是很清楚“神都”这个游戏的游戏设定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官方也从来没有给过类似的信息。现在想来还真是玩的糊里糊涂……
“我们暗面的中心有一个被称作“深渊”的巨大坑洞直通地底最深处,而里林们那边光面的中心有一个和天空相连的巨大树状高塔,那个高塔被称作“神都”。”
“也就是这个游戏世界?”
我问。
阿纱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说的只是我们那边世界的构成,至于“神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不清楚。”
看来我问也是白问,这个家伙似乎也挺糊涂的。不过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魔界看看,就算是要磨练自己吧。
本来仅仅只是对提升自己的力量有兴趣,但是在了解到越来越多的信息以后,我对这个世界的构成开始有些着迷。如果游戏制作者有着如此宏大的设计,那么又为什么不放出信息让所有玩家都知道呢?
正是这种神秘感驱使着我想要前往魔界……不过即使要去,也需要和梅尔菲斯参加完那个比赛以后才行。而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会不会在那个比赛里成功的活下来。
在这之前,无论如何我也要摸到一点关于食影者佣兵团的情报。因为我有种预感,那个比赛里有我可能会遇上他们。
既然常规的情报来源没办法查到食影者的消息,那么我就只能另寻出路了。
不是所有的高级战士都是佣兵,大多数人成为佣兵的原因都是为了佣兵所能够提供的情报。而其他人自然也会有别的情报来源,我恰好知道其中一种,那就是情报贩子。
这种家伙行踪都非常隐秘,不过我认识一个比较靠谱的。我不认为那个家伙会知道食影者佣兵团的情报,但是他身后有着一层一层更高级的情报上家,所以追根结底我应该都能弄到一点不知道的东西。
我之所以认识这么一个情报贩子,是因为我们做过交易。
不是他卖我情报,而是我卖他房子。
那个家伙叫蒂格森,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是我成为职业战士之前所居住的红松城。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玩家,像傻子一样乐呵呵的四处冒险,帮女朋友一起种花,建造房子挣点儿零花钱。直到某一天,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碎了。
盈风,章隆,774,乱舞,艾萨克……这些以前朋友的名字我还都没有忘记,也许这次会见到他们,不过我并不准备让他们认出我。
估计要让他们认出我应该也很困难吧……这么长时间的战士生活已经让我产生了巨大的转变,无论是气质还是形貌。因为不规律的生活,头发略显杂乱而且有点儿冗长。笑的越来越少,凝固的表情让脸部的肌肉显得死气沉沉。加上身上装备的变换,我想如果不认真的盯着我看一会儿,哪怕是以前非常熟悉的人都很难认出我。
“我表情是不是很僵硬?”
我扭出一个虚假的微笑表情,扭头问阿纱嘉。
阿纱嘉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连连点头。
我用手揉着自己的脸,觉得有点儿可笑。
我们两个经过了几天的跋涉,来到了木桶镇。我和章隆曾经在这里和强盗团黑色烈焰展开过激战,那个时候半个镇子都在战斗中毁掉了,不过现在看上去镇子已经恢复了生机,曾经的战斗痕迹早已消失不见。
这一路上,为了填饱阿纱嘉的肚子我花了不少钱。不过她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天天和我抢东西吃弄得我现在吃饭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几倍。老实说她并不需要吃这么多东西,只是习惯性的嘴馋……
“你吃那么多东西都跑到哪儿去了?”
我托着脑袋看她大嚼着面前的通心粉。
这女人吃这么多东西,却一点都不胖,这种能力会让每个爱美又贪嘴的女人羡慕不已。
我突然发觉,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神都”看成了完全真实的世界……按理说这些食物只不过是系统产生的数据,无论吃多少都不会真胖的。可是看着吃东西的女孩,我突然觉得这食物也变得真实的可怕。
我用自己的叉子从她碗里叉了一叉子通心粉放在面前看。“神都”的食物无论在味道,口感,分量上面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区别,那么又该怎么分辨这到底是数据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呢?
我捻起一根,用手指细细的碾成面屑。太真实了,如果没想错的话,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细致到了分子乃至原子的层面。我想象不出来这到底要用多么庞大的运算能力才能在量子网络创建出这样的世界。
阿纱嘉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吓了一跳。
“干嘛!”
我瞪着她。
她没说话,按住我的手一口将叉子上的那点儿通心粉抢进了嘴里,然后满足的看着我,嘴巴嚼啊嚼。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但是伸到一半就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赶紧缩回了手。我可不想再被她追着打。
阿纱嘉也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动作,填饱了肚子的她心情似乎很好。
“可以摸摸,我同意了…”
她看着我说。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一瞬间爱溺的感觉稍纵即逝,等她同意了我早已经丧失了那个兴趣。
“不高兴了?”
阿纱嘉趴在桌子上看我。
我故意扭着头不理她,心里暗自好笑。
就在扭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看到了我。我和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全部都愣住了。夏希就站在酒馆的柜台前面,手里还拿着一杯什么东西。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兜帽扣在了头上,一把拉起阿纱嘉“走!”
阿纱嘉并不是傻子,她看到我表情的时候就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立刻就跟了上来。
“你等等!”
身后传来了夏希的声音,她似乎特意没有叫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现在和一千万金币连在一起。
我没有理她,和阿纱嘉一起窜出了门,然后向镇子外面冲去。
身后传来了能量波动,夏希竟然跟了出来。我心里往下沉,Rayout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现在又暴露了行踪,难保他们不会派大批人来追杀我。我并不想杀夏希,毕竟是曾经的伙伴,但是她竟然追了上来……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了。
我强迫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杀了她。即使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相对于自己,我还是希望死的那个是她。
像以前一样,我的速度并没有夏希快,所以她在我们冲出镇外以后慢慢的就追近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她只是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同伴。
我开始减速,并且拔出了腰间的神宫。
“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
我对阿纱嘉说。
女孩点了点头,跳上了斜前方的一棵树,开始当观众。
我减速之后夏希很快就冲到了我的面前。
“贪狼!你果然还活着!”
她大喊着往我这边靠近。
我抬起刀指着她的脸。
“再往前我就要动手了。”
我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夏希猛地定在了原地,“你要杀我?”
“如果有必要。”
我冷冷的说。
“可以不打么?”
她软软的说,看上去有点儿焦急。
我扫了扫她,心里开始变软,“这要看你。说,为什么追我?”
“我……我们不是同伴么!”
夏希叫着。
“那已经是我死过一次之前的事情了。哼……现在说什么同伴?可笑!”
那个时候他们全部都很干脆的站到了巴尔格斯那一边……现在又来说这个?
我心里开始燃起怒火,原来浅浅的杀意变得越来越浓烈。
夏希站在那里,显得非常无助。她双肩颤抖着,咬着嘴唇,似乎完全混乱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贪狼,你知道么,AZZA杀掉你以后就退会了……Fey也是……退会以后Fey跟着AZZA一起加入了塞怜公会……自从你那件事情以后,Rayout已经全变了。”
夏希绞着手说。
我愣住了,手里的刀也垂了下去。塞怜是Rayout的联盟公会,AZZA以前就是塞怜的成员。可是Fey也退会了?她不是很珍惜她那些朋友么?我不知道这些信息代表着什么,心里开始变得混乱。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背叛Rayout?”
夏希露出了哀求的表情,希望我说些什么。
我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很闷。
“重要么?我现在是Rayout的敌人,在它毁灭之前永远都是。”
我狠狠的扔下了这句话,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
“那……那我也退会……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打了!”
夏希大声说,然后伸手开始操作什么,似乎是召唤出了自己的视觉虚拟面板。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喊道。
“AZZA杀掉你以后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觉得似乎他知道了些什么……然后他就退会了,Fey在几天以后也离开了Rayout……我一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认为你背叛了我们……是真的!”
我没办法忘掉那个时候公会里伙伴们的表情……橙子和弗隆伯恩的愤怒,Fey的绝望和失望,AZZA的蔑视……但是夏希……她似乎……
是的,她并没有……说任何话……
“如果你去Dreams的城堡是为了背叛我们,你在那个通风管道里的时候就没必要舍命来救我!所以我知道巴尔格斯说的不合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找你!”
我只觉得热血冲头,忍不住大吼起来。
“那你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也好!为我说一句话就这么难么!还是你他妈的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妈救了你,你却看着我一个人去担这些!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在看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现在应该是一具躺在墓地里的尸体!”
我努力呼吸着,胸中的郁结在一顿狂吼之后似乎释放了不少。
“不……我……其实……我……”
夏希站在原地捂着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质问。
“不用说了!我没兴趣听。”
扔下这句话以后我就甩下她重新向镇子里走去,阿纱嘉很乖巧的跟了上来。
夏希在背后看着我,呆了很久才远远地跟着我的方向开始走。
“她是谁?”
阿纱嘉追上我问道。
“不是谁,我和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喜欢她。如果你嫌烦我可以帮你吃了她。”
我瞪大眼睛看向阿纱嘉,她也抬头看我,“开玩笑的。”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但是终归没办法和她计较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阿纱嘉看出我心情不好,于是也不说话了。看来她只是不讲道理而已,并不是傻子,也并不烦人。
夏希说的事情让我非常乱。AZZA退会毫无疑问是因为我,这我可以理解。
但是Fey呢?她在我和公会里的朋友之间已经做了选择,而现在又离开了Rayout,这是什么意思?她想用这个行动表示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表示什么,仅仅是换换公会而已?
不过我现在能确定的一点是,我不需要再为毁灭Fey的公会而内疚了。我不在乎其他的人,人如果考虑太多永远没办法做事。
虽然我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是复仇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指责的。
夏希在我后面几米远的地方缓缓跟着,让我心烦意乱。相对于Rayout其他人而言,我发现我对她要更加气愤。那些不信任我的人也就罢了,恰恰是因为她不觉得我做了背叛,却依旧没有站在我这边。
那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我也不会作出那种极端的选择。我为那个选择付出了很多的代价,被Dreams追杀,成为通缉犯,失去Fey,被原来的伙伴所仇视……而这些本来都不需要发生。
“贪狼……”
走了好一会儿,夏希终于轻轻叫了出来。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阿纱嘉,“你先回去,在酒馆等我。”
“我会要东西吃的,你快点儿回来给我付钱。”
她一本正经的说。
我摸了摸她的头,阿纱嘉眯上眼睛没有反抗。
看着女孩飞走,我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夏希。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在站了很长时间以后,夏希突然像决定了什么一样,对我鞠了一躬。
我皱着眉头。夏希鞠躬,向后撤步,接着拔出了腰间的刀,用双手握住。
一串动作一气呵成,这是标准的剑道礼仪路数。
“既然你不想说话,我们就换个方式。”
她脸上原本的内疚和委屈全都不见了,在拔剑的一瞬间夏希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剑士。
我所能做出的回应就是拔出神宫,刀尖斜直地面。
夏希这次才真正注意到神宫,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好刀。”
我们都没再说话,开始一起提升能量。让我和夏希都非常惊讶,当我们将能量注入手中的武器的时候,两把刀竟然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共鸣。神宫和夏希的刀似乎产生了某种奇怪的联系,我感觉身体仿佛被神宫所控制,有一种想要立刻冲过去砍在对方武器上的冲动。
我和夏希都在努力压制手里武器的刀意,并一边将能量提高到最高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的能量提升完毕,然后我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抬起神宫窜了过去。
她也一样,两把刀就好像说好了一样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划出了两道痕迹,残余的能量在空中留下了两只半圆光弧劈向对方的肩膀。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神宫所吸引过去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没有关注对手的攻击轨迹,没有关注对手的行动路线,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出一记最简单也是最熟悉的切刃。
或许是神宫本身刀意的强大对我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我第一次用出了蕴含了全部力量的一记切刃,就像方先生做的那样。
夏希的刀术强的吓人,但是这一次我竟然赶上了她的速度,我们两个的武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撞上了对方的正面护罩。夏希的刀没入了我的护罩之中,速度剧减,而我的切刃却直接将她的护罩劈碎了。
她的攻击在穿破护罩以后可以砍在我肩上,但我为了用切刃攻击她的护罩,攻击完成的时候刀尖离她的身体其实还有几厘米的距离。这个时候我本能的手腕一扭就要用出最后的推刺,也就是神宫威力最大的那一招。
所有条件都几乎完美,我从心底最深处感觉自己已经和神功的刀意融为了一体,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海。
脸侧一道刀光闪,瞬间心中出现了一丝杂念。这小小的一丝杂念让我放弃了完成有生以来第一次推刺。我立刻向前窜去,躲过了夏希即将落到我肩膀上的劈砍,而她也没有死在我的推刺之下。
我在前冲之中改了反手刀,团身将刀刃割向夏希的肋部。夏希步伐稳健,一击未中立刻走位,接着就是一招华丽的回旋劈。
我本能的想用刀去进行格挡,但是却突然意识到拿着没有护手的神宫和她格剑其实就意味着自己不想要手了。
这个念头让我的动作一滞。夏希的刀有多快我早就体会过了,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已经一刀劈到了我的身前。
来不及多想,我勉强将神宫侧过一个角度护住手臂。剧烈的冲击顺着反手拿着的刀身一直贯穿整个手臂,一大捧火星爆溅了出来,烫在我的脸颊和小臂上。
被火星一烫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兴奋了。夏希的刀顺着神宫滑向我的身后,她似乎很清楚我想用前冲的力量带着神宫攻击她的侧翼,于是她在两把武器分离之前用力一振,将自己抛离了我的攻击半径。
经验丰富而且老道……我不得不这么说,最小的细节都被她考虑到了。
可是我不可能就这样停手。再次改换正手刀,我在空中转身,神宫的刀尖在地面上撕裂出一道裂痕,这一次是自下而上的切刃攻击,也是我第一次尝试不同角度的切刃攻击。全身的兴奋感让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似乎都变成了增加专注力的药剂,我知道如果专注力不够根本就没办法用出这种变相的切刃斩。
就在我得意于自己的出招之时,夏希却缓缓的转过身来,垂下了手里的刀。
我大惊,为了强行改变运刀方向,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神宫猛地砍在了旁边的地上,而我翻滚着和夏希撞在了一起。
我在恢复平衡的瞬间一把抓住夏希衣服的前襟将她狠狠的搡在树干上,她在撞击之下连连咳嗽。
“你就这么想死么!”
我对着她的脸大声吼道,“放下武器任凭敌人砍自己是不是很光荣!”
“不是很生我气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夏希面无表情的说。
“想死就去自杀!别脏了我的手!”
夏希大口喘着气,什么都没说。她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脖子,狠狠的吻上来。
我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推开,用力卡在树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
一股暴虐的怒气从我心底猛地腾了起来,用力扯开了夏希的衣服,捏住了她娇嫩的胸部。
夏希被我按在树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却没哼一声,只是伸手缠住我的脖子。
我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她努力将脸向我靠近想要吻我,我野蛮的推开她的脸咬在她的脖子上。女孩喘息的声音又急促又脆弱,雪白的脖子映出了一片粉红色。
在我的捏柔之下,夏希的蓓蕾已经挺了起来。手开始向下走,划开了她的衣襟,雪白的小腹露了出来,然后将手插进了她的内裤里。在我用手指摩擦她娇嫩的缝隙的时候,女孩的身体开始僵硬,并且闭上了眼睛。夏希歪过头,展现出了一丝顺从。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所以这个时候下身已经硬了起来。当火热的肉棒插到女孩腿缝中间的时候,夏希睁开了眼睛,瞳孔里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就是这个眼神烧尽了我心里面的理智,点燃了所有的暴虐,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发泄。
肉棒顶着又滑又嫩的花瓣就向里硬挤,女孩雪雪呼痛,皱着眉头向后直缩。
她不高,所以在我的硬攻之下只能脚尖着地,用手撑着我的肩将自己努力抬高来躲避我的刺击。
我一只手抓住她的双腕按在树上,另一之后揽住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肉棒和花径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进入角度。夏希也意识到了这点,抬起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我,但我已经没有精神来分辨那里面包含的是哀求还是别的什么了。
我的手微微放松,悬空着的女孩就向下落去。已经湿滑无比的小穴虽然紧致但却阻挡不住完全压在了上面的女孩身体重量,肉棒一点一点的向温热的引阴道钻进去。夏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龟头的边缘被含在小阴唇里面,挤的花汁乱溢。
“呃……呼呼……啊啊……”
女孩努力挣着自己被按在头顶的手腕,花瓣一颤一颤的,差点儿将我的下身挤出去。
我放了手,龟头撕破了阻挡着它的薄膜,猛烈地往里突进,刮着花径里一层一层的嫩肉,完完全全的杵在了最深的地方,甚至还要往更里面钻进去。
啪的一声,爱液四溅,红色的处子鲜血顺着夏希的大腿一直流下去。
“呃啊!”
夏希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被巨大的刺激和强烈的刺激弄晕了过去。
她全身的重量全靠我的手和挺在她体内的肉棒支撑着,女孩背靠着大树,身体几乎是悬空的套在我的下身上面。这个情形对我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了一点,阴茎在女孩体内乱颤着,差一点就射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情不自禁的开始抽动起来。夏希完全瘫倒在我身上,这个姿势动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我只能搂着她的腰一点一点的挺着,每动一下夏希下体就有汁水混着血往下一滴一滴的淌下去。她被我扯下去的内裤已经浸透了爱液和血,大腿根都透了,紧紧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上面。
夏希是第一次,而且她本身又娇小年轻,所以阴道窄的不像话,我动起来很累而且挤压的龟头又酥又麻。几下之后,我搂着她腰部的手不小心一松,女孩的身子往下一坠,阴茎又一次撞在了夏希的子宫口,然后猛地挤进了半个龟头。
夏希“啊!”
的一声头扬了起来,腹肌因为剧痛撕的一抽,脸上的表情整个都扭曲了。她不断用脚尖立起来往地面撑去,试图减轻一点小腹的剧痛。
“你不是想要么?怎么不说话了?”
我往上一挤,女孩从脚尖站立的姿势又回到了被肉棒支起的状态。
“嘎啊啊……肚子……肚子破了……不要了……呜呜呜……我痛……啊啊……痛啊……”
暴虐的心脏突然一软,我松开了按着她手腕的手,另一只手也抱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一点。子宫口立刻将入侵到里面的龟头压了出去,夏希浑身冷汗,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按着小腹,一只手死死的勾着我的脖子,生怕自己再落下去。
她醒了以后身体的重量从各个角度都分担了一些,我抽动起来的进出幅度也大了不少。尽管这样,我一动她还是痛的牙齿打颤。
似乎自己做的有点儿过分。我伸手擦了擦夏希嘴角因为失神而流出来的口水,又摸了摸她的脸。夏希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哭了起来,将脸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发泄都行……”
她哭着说。
我不是不能原谅她,而我也没想因为这个向她索取什么。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一句话听上去就和用做爱来为自己赎罪一样,这就只是为了换取我的原谅?
我在心里不受控制的冷笑了起来,怒火又开始燃烧。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肉棒的尺寸突然又胀大了好多。
可是如果我现在知道她已经喜欢了我很长时间,而她追寻我的初衷和现在的亲热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话,就不会这么虐待她了。可惜每个人在当事之时所能知道的太少了,而不知不觉之中就伤害到了很多真正衷心于自己的人。
“撑死了……啊啊……下面……哈啊……要被撑坏了……哦哦……”
夏希趴在我的肩膀上啜泣道。
我在这个时候只觉得欲望和莫名其妙的恨意完全吞没了对少女的怜惜之情,丝毫不在乎她的哭叫,将肉棒又向她的子宫里强行插去。
“嘎啊啊啊!哦啊哦啊!痛啊!”
夏希痛苦的哀嚎起来,双手扯着我的衣服浑身抽搐起来。
我不为所动,一下一下的大力冲撞着她脆弱娇嫩的子宫内壁,炽热的快感和剧痛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已经搅乱了夏希的脑袋,她凄鸣着,一句完整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双手胡乱在我背上扒着,口水和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狂风暴雨一样的冲击,甚至给我一种已经将她娇弱子宫绞成了稀烂的错觉。
复仇的快感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子宫里喷发起来,夏希双眼翻白,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可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根本就不该在她身上来寻求复仇的感觉,她并没有义务来承受这些东西。
高潮过后,我用双手撑着树干用力呼吸着,夏希瘫在我的身上一抖一抖的,下半身仍然被我插着,粘稠的汁水搅得我们两个的下半身一片狼藉。
休息了一会,夏希哆哆嗦嗦的用手撑着我的肩膀,向将身体从肉帮上拔下来。
我没有动,她只能咬着牙,用脚尖使劲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将身体往上蹭。
龟头仍然硬邦邦的,在拔出去的过程中已经刮划着她细嫩的肉壁。夏希大口喘着气,小腹像抽筋一样痉挛着,她皱着眉头用手在我肩膀用力往下一压,小穴终于摆脱了入侵的肉棒。她全身一松,摔落到了地上。
一股一股浓浓的精液从她红肿的小巧阴唇咕嘟嘟的涌出来,被粗暴对待的下身形成了一个小指粗的洞口,过了半天才重新缓缓地紧闭在了一起。夏希捂着肚子,靠在树干上剧烈的喘息。
“不是很会用嘴巴么?给我清干净。”
我低头看着她。
夏希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我,然后将已经软下去的,沾满了精液、阴血和爱液的肉茎慢慢含进了嘴里。
女孩的舌头灵活的不像话,确实是受过训练的样子。轻轻地一转,肉棒就有要苏醒的迹象了。舌尖轻轻地在尿道口扫着,力度刚刚好,不会刺痛,又能感受到侵入的快感。
细细的舌苔来回摩擦着敏感的龟头,肉棒刚刚射完却又一点一点膨胀起来。
夏希舔舐我下身的时候,一直用红肿的眼睛向上看着我。可是这种样子不但没有激发我的怜悯,反而有一种非常想将她欺负的直到哭泣的念头。也许男人骨子里一直都有这种疯狂的支配欲,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
肉棒已经变得重新昂扬起来,撑满了夏希的小嘴,龟头已经探到了喉咙里面。
她想向后将肉棒从嘴里拔出来,但是我却逼了上去。女孩的头已经靠到了树干上,后面没了躲闪的空间,她惊恐地看着我一点一点将肉棒插到了她喉咙最深处。
无法呼吸,夏希的双手开始用力拍打着我的腿,两只水光盈盈的眼睛不住的上翻。我没有太过分,所以在她窒息晕过去之前就拔了出来。
夏希在我猛地抽出肉棒之后立刻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喉咙深处粘稠的液体从娇艳的嘴唇不断滴下去。
“站起来。”
我对她说。
“……我……我帮你用嘴……用嘴吸出来……下面痛……不能再做了……”
夏希惊恐地摇着脑袋。
我抱着她的腰将她强行拉起来,然后让她背对着我,上身被我按了下去。夏希双手撑在树上,扭过头留着眼泪看我。
我用肉棒在她受伤的花瓣那里沾饱了汁液,然后抵住了她最后面的小洞。
滚烫的肉茎刚一接触那里,夏希就浑身一颤。
“不行不行!那里不行!进不去的!啊啊啊啊啊……”
她想要挣扎,但是我按着她的腰,女孩根本就没办法直起身体。我将肉棒一点一点的向夏希的后庭挤进去,她大叫着,声音都哑了。
“裂开了!呜呜呜!好痛啊……噢噢……那里真的……呜呜呜……”
肛门有点撕裂,但是我最终还是将整个分身挺了进去。女孩柔嫩的后庭几乎要把我的下体夹断似的,我开始抽插,从每个角度享受着任何小穴都不能够提供的紧压。
夏希只在开始的时候发出了惨叫,但是在我抽插的时候她就仅仅剩下了哑哑的哭泣。
由于已经射过了一次,所以这次我抱着她娇俏的屁股干了很长时间。夏希经过长时间锻炼的细腰非常坚韧,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折磨让她已经筋疲力尽的要倒下去了。在她呀呀呻吟着,就要软到之前,我用力拍了她的雪臀。
“呜呜呜……痛……”
她皱着眉头抽噎着,同时后庭又是猛地一紧。
我又猛插了数十下,然后在夏希的肠道里射了出来。女孩唔唔的呻吟了两声,用手去捂肚子。
突然而来的尿意,我抱起她的身子,然后在夏希的肚子里尿了出来。
“啊啊啊!什么!什么东西!啊啊啊……好热……肚子……你……要干什么!”
夏希带着哭腔叫道,她很快就明白了我是在干什么,女孩屈辱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哭泣了起来。
尿液填满了她的肚子,我甚至能看到夏希的小腹都微微鼓了起来。
“别别……别在我里面……哈啊啊啊……肚子不行了……快……快拔出来……求求你……”
我在排泄完之后离开了她的身体,夏希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蹲下身子,然后用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夏希尖叫一声,再也忍不住了,肚子里面满满的液体噗噗的射了出来。她整个人完全崩溃了,摇摇欲坠的就要倒在一地的狼藉之中。
我拉住了她,没有让她倒下去。
夏希咬着嘴唇,慢慢抬起头看我。
“你……满意了么……”
她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你满意了么?”
我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夏希摇了摇头。
我皱起了眉毛,“还想做?”
“不,”
夏希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开始滑落,强忍着委屈的哭泣,“我只想要你一个吻……”
我呆住了。
“我找了你大半个月,就只想要这个而已……我的身子已经你玩够了,换一个真心的吻都不可以么?”
她凄声说着。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她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她的心意,我似乎已经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人永远都会做错事,而我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难以原谅。
我心痛的抱起了她,然后吻在她的额头上。
夏希也愣了,她不知道我从一开始的心理活动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误以为她是在用身体和我做交易赎罪,所以我此时此刻突然地转变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我给她的这个吻,不是口舌纠缠的侵略,也不是敷衍了事的交代,而是真真正正印在额头上的夹杂着内疚和怜爱的感情传递。
我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颤抖起来,然后抱住我开始大哭,好像要把我给她的委屈和一直以来的想念全都倾诉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至少知道无论如何,她应该终究会原谅我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
或许我们已经得到了对方相互的原谅,这对我和夏希而言都是一个相互伤害之后能够得到的最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