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巴微开,非常惊讶。凡诺吐一口气,说:「研究时间只耗费不到三十年,以那样离谱的目标来说,算是极快的了;其实他们只成功穿透术素急流,但在这之后,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虽然我们要到达月球很困难,但只要穿越术素急流,位於洞口两端的世界就会自然靠近。」
「注意,这和登月是完全不一样的逻辑;两边瞬间靠近,距离根本等同於不存在!还好这现象只是区域性的,也仅是暂时性的;这表示我们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让两个世界相撞。幸好如此,不然实在太可怕了!」
说完,凡诺抱着头,咬着牙。他两手慢慢往下,抓着耳朵,像个快要崩溃的老人。这不像是演出来的,而在我有更多揣测前,他继续说:「那不到一分钟的拉近,就足以使我们在穿透的瞬间,进入另一个世界。这事也证明,我们的确需要术素急流来隔开多个世界。这已经是够伟大、够令人兴奋的消息了,也盖过我当时研究的光芒。」
对於自己的研究相比之下显得不那么伟大,凡诺看来一点也不感到遗憾。此时,他嘴角上扬的线条十分柔和,显然是真的为那些大贤者感到高兴。他眯起眼睛,接着说下去:「而更棒的是,只需要转换方位,就能够从地球通往不只十个世界。详细的做法和各世界的生态等我就不叙述了,总之,在确定与其他世界确实能来往,和做过一些简单的探索后,大贤者们开始准备带一帮人离开这里。」
我点头,而凡诺却不满意我的反应。他指着我,说:「你应该更惊讶一点,这可不是横跨大陆那样小家子气的旅程;他们离开了地球,而在出发之前,我们就能确定,这一趟绝对是会离开银河系!对於那些只因无法登月,就意志消沉到活不下去的人,我是不会收回对他们的任何负面评价;而如今,有人能够轻易做到比登月还要夸张的事,我当然还是会忍不住赞叹!」
我根本在心里吐槽他先前对於登月的态度,而他莫名在意这种小细节,其实让我感到比较安心。这表示在他怪异的外表下,真的有一部分非常像正常人,我想,或许还像是一名年轻人呢!
凡诺闭上双眼,有些陶醉的说:「啊──他们应该就是到另一个宇宙去了。」
他们?我注意到一个疑点,凡诺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过去?而我不用问──其实我也不敢问──,他马上就做出解答:「然而,我却被他们排除在外。」
说完,他闭紧嘴巴,双拳紧握。虽然他的表情没显露太多,但我从他稍乱的心跳声能清楚判断,他对此感到极为沉痛。不应该停在这里的,我想,既然他都说到这一段,就该说个明白;而比起问为什么,为他感到不平,显然比较有机会让他把原因说个详细。
我在思考几秒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你那么聪明──」
「当然聪明!」凡诺大吼,双眼圆睁。如果他现在不是站在陶板上,而是坐在书桌前,他刚才应该会很用力的捶桌子。
他在使劲吸一大口气后,说:「也许资历不比几个最老的!但我无论是在成就还是在经历上,都超过世上九成九的召唤士;论实力排名,我就算不是第一或第二,至少也是第三位。」
「然而,他们带走上九成九以上的召唤士,不少还是我先前告诉你的三流货色;那些玩小把戏的街头艺人,他们根本就是糟蹋上一代成就的败家子!」
以聪明着称的召唤士,竟然会让不成才的子孙继承,我想,排除某些人用激烈手段获得家族事业这一项,那应该就表示不是所有召唤士都很长寿,才不得不如此;不见得是因为没有能耐延长寿命,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想活得太长。不用提到历史,光是文学作品里对於短暂生命中的种种悲苦描述,就让我晓得这并非没有可能。
相较於正在冷静分析的我,凡诺的情绪看来是还要激动好一阵子。他不仅心跳越来越大声,身上甚至还出现几丝热气。咬着牙的他,看着天空,说:「啊──是的,因为发现可以在半世纪之内就达到一切理想,所以大贤者们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了。那些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恨──」
预料到他可能接下来会谩骂好一阵,我为了在短时间之内得到更多资讯,再次插嘴:「所以,他们是因为忌妒你,而一起陷害你?」
我承认,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老实;凡诺没法同行的事实或许就是我刚才讲的那样,但我觉得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他太难与其他人相处;他也许做过一些让九成九以上的同行都感到发指的事,才导致自己被排除在外。这样想,应该不算太过分,我想,很高兴凡诺不会读心术,不然给他听到我的真实想法,就有可能把我大卸八块。
他毕竟是我的创造者,我支持他、想让他感觉好过这几点,是一点也不假的;而因为触击内心深处的不愉快记忆,更加激动的他,更容易发泄式的讲出所有真相;这样对他而言比较健康,我也能一次获得大量资讯,算是一举数得。
我原以为他会大声回答说:「当然!」而实际上,他只是小声的说:「其实也不是这样。」
见我一脸疑惑,他马上解释:「他们不喜欢我倒是真的,因为我把部分情绪、记忆,都给抽出去。通常他们不会反对一个召唤士在某种程度上改造自己的身体,无论是为了延年益寿,还是为了强化使用法术的能力。」
「而我还涉及到更深入的部分,这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都算是有些过头了。所以不只是大贤者们,连其他召唤士都认为,像我这样的人是毒瘤。他们曾明白表示,我的加入,可能会让於新世界定居的大部分的召唤士都变得和我一样。」
「因为到了那边,召唤士在一个范围内的人口密度,将会是前所未见的高。尽管我这种听来充满魅力的技术既早就不是秘密了,甚至不是我发明的。但让年轻的召唤士时常接触我这种极端成功的例子,是有可能会一下造成流行。」
「像我这种人,被视为是极为偏离人类的。我还记得,大贤者中的最具资历的家伙,曾指着我的鼻子说:『召唤士再怎么不同於一般人,也不可以对自己做出改造灵魂之事。你犯了我们的大忌,而这和你出手帮助我们是两回事。除非你愿意把自己的记忆、心灵重新释放,否则我们无法让你加入!』」
「因为诸多原因,我是不可能照他的话做的。那时,我才了解,原来我和他们真的不是同一路人;即使我的才能远胜过他们,他们仍会因为比我像人类,而觉得自己比我优越。他们之所以不在这之前就和我讲清楚,当然是因为需要我的知识和技术,而他们也确实给了我不少好处做为交换。」
「但我想,他们到了那边,有些人终会走上跟我一样的道路,说不定还是由大贤者带头。因为他们的人数、性别比例,无法保证他们在那种环境内能够成功繁衍。这表示,维持自身的存续、稳定性,将成为他们最主要的议题。再不然,他们就是被那里的什么给消灭,或者死於自相残杀中。这些家伙只做过简单的探索,记得吗?而且那种地方可没有什么娱乐,自然景观又和我们这边差异相当大。别说是年轻的召唤士,连年纪比我大的,在精神上都迟早会受不了的。在那种环境下,不选择走和我一样的道路,我看是不可能的。」
「他们在一八一一年的十一月一日出发,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我无从得知他们那边的最新资料,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原来大部分的召唤士都离去了,我想,不然的话,像这样的大城市内应该会有更多凡诺的同类。不只有他会调整自已的部分记忆与情绪,我意识到这一点,却不期待看到更多召唤士;这一段故事也显示,留下来的只会是怪人中的怪人,我实在不想再遇上半个。但我又有种预感,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会见到几个能正确敲到凡诺家大门的人。
此时,凡诺的神情平静,呼吸平稳。尽管应该还有不少细节可讲,但他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猜,他刚才透露的,可能比他原先预期的还要多。而从他身上透出的些许疲态,让我晓得,自己不该再问问题。
我们转身,顺着过来的路线回家。一路上,凡诺都踩在那两块陶板上。可能是受到他的情绪影响,陶版的移动速度变慢许多。这使得我能在离开较肮脏的区域后,就选择用走的。我能跟得上他的速度,而走路有助於思考。
凡诺创造我,似乎有很大的一部分,只是为了证明他自己的理论和能耐。这无所谓,我想,只要我身上的一切设计都像他说的那样,那接下来该烦恼的问题,基本上就只剩下该如何找到对象,以及如何与该名对象维持长久关系而已。
按照凡诺的描述,我要是体内没有一点术能,根本就没法活下去。显然,他在我出生前,先用某种方式把术能灌给我。说不定就是把尚未苏醒的我,放到正在两个交媾的人之间;如果是利用催眠那一类的法术,他应该做得到这种事。
我在思考出生前的许多可能时,也替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下定决心:以后要说做爱,别说交媾。哪种说法比较粗俗,我不太确定,但重点是那个「爱」字;听来是很无趣的坚持,但有助於我时时提醒自己。未来,我当然要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和一个不爱我的人做,之中的交易和强迫等成分就会激增,而我是一点也无法忍受。
虽然我看起来完全不像人类,但我应该还是能够做出选择,哪怕实际上我找到对象的机率是微乎其微。做为我的第一个对象,当然不能只有一点喜欢我而已;别只是应酬或好奇,而是要真心想和我建立长久关系。要求是有些太高,但我还年轻,有多一点期待是正常的。尽管我还未性成熟,但我确实已开始有些渴望。
无论我是否愿意,先前在廉价妓院看到的景象、听到的声音、闻到的味道,都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脑中。之中肮脏的部分还是让我很难受,我死也不愿意和那个男人有一分重叠。我的第一次,必须是在一个乾净、舒适的环境,绝不能像廉价妓院那样。凡诺会给我一个房间吗?而比起问他会不会,我现在更在意气氛的问题。
除了整洁之外,最好还要有一些花朵。这表示我需要一些钱,或者我乾脆勤劳一些:自己种,或到郊区去采。后一种听来是个很粗糙的主意,但也是个办法。即使是在冬天,凭我的身体能力,半天下来的收获也不见得会非常少。我只要发挥创意,应该就能利用数量有限的花朵营造美好的感觉。
同样的道理,由我来负责的前戏,也一定得是充满趣味、内容丰富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想,绝对能让对方更加喜欢我。生小孩这事距离我还太遥远,现阶段,我只要想着以后怎么疼爱对方就好了。
而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我发现,自己果然比较喜欢女孩子。在我的两腿间,有个疑似男性生殖器的东西,但我又有算是挺明显的乳房。光凭视觉,我无法确定自己的性别。但我的内心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名女性。而我似乎只要意志坚定一点,不只是外型,连更多基础构造上的问题都能克服。
我还发现,在思考事情时,通常我不会以「像我这种狼」或「像我这种生物」,而是以「像我这种人」来称呼自己。我也不用那种叫动物或无生命物体的主词,这显然是出於自尊心。凡诺不会反对我这样做;他对我的期待比人类还高。
突然,一个女人的淫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来自一个中产阶级的人家,我想,把头往右转,看向声音来源。
眼前这栋白色房子的装潢不是很昂贵,还任凭藤蔓爬满半面墙,但已经比先前目睹妓女接客的地方要少掉非常多的污浊气息。从双方嘴里吐出的称呼听来,我想,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没错。是一户普通人家,理解到这一点,两人的喘息在我心中就多了不只一点清新和芬芳。
开始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栋房子里的我,特别注意那位太太的淫叫声。如果我是人类,应该早就脸红。我现在的感觉就和个害羞的年轻人差不多,只是我的脸上都是毛,激动的样子或许在一般人眼中看来是准备要攻击。凡诺也许有注意到我在仔细聆听,但他不打算放慢脚步。
男方的节奏相当快,而女方显然心甘情愿,这使得她的淫叫声听起来非常悦耳。正因为他们彼此相爱,两人的每一下喘息,都比情书里的字句都要来得强烈。之中的诗意,已经超越了文字,我甚至觉得,所有艺术家试图捕捉的感动,最多都只能达到他们此时创造的分毫而已。
我特别喜欢听他们接吻时的段落,而即使是在吻得最深时,他们也没有停止抽插。这会加速消耗他们的体力,最后可能要花几分钟喘息才能再次抽插,而他们却都很乐意如此。
他们的年纪不算小,却有着不输年轻人的热情。先生应该相当温柔,太太也是;无论实际情况是如何,他们此时的契合度,几乎只能让我有这种想法。而我在聆听时,会自动忽略丈夫的部分。他也会叫出声,但实在无法引起我太多热情。我倒是常想像自己是成为那位太太的先生,或者以其他方式占有她的肉体。
一段时间后,太太开始节制音量。她咬着枕头或床单,好像终於顾虑到小孩,也担心会让邻居听到。一定很刺激,我想。在那片熄灯的空间内,只属於他们两人的世界。之中的温暖和安适感,我相信即使是高级妓院也很难比得上。
他们是否真的有小孩?若有的话,现在又是多大?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些问题。小孩应该已经入睡,我猜,室内隔音应该不错,那孩子即使是浅眠也听不到。而事实上,别说是邻居,刚走过他们家门前的警卫也听不到。只有长着一对狗耳朵的我,才能够大致捕捉到这对夫妻的声音。
若不是因为凡诺讨厌我离他太远,我会去偷看。窗子应该关得紧紧的,而我只球坐得更近,好听得更清楚。如果我有像凡诺那样的施法能力,我会进到他们的房间里,看完整个过程。
在远到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后,我吞一口口水,哈一口气。基本上,要拥有小孩,就得经历这样的过程。每个人──包括献身於宗教界,而不得不维持单身的人──,都是这样生下来的。
连凡诺也是吧?我想,真好奇他的爸妈是怎么看待他的,而他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爸妈的。只有像我这样的玩意儿,是用非自然的方法生下来的。而我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也许在极为遥远的未来,像使用绿囊这一类的东西孕育生命会成为主流;最让我心灵平静的,正是因为我晓得自己能够生育。
可以不用老想着生育,我想,也可以只是为了好玩而做爱;这通常被视为是很差劲的想法,但主要是用在教育年轻人上。夫妻间,性生活很重要的一环,在还为成为夫妻的伴侣间或许也是。虽然有很多学者开始强调这强调不是唯一或绝对必要的,但这在一定程度上,就证明之中的魅力曾大到被人们怀疑是唯一和绝对必要的。
我必须得藉由性交才能够活下来,所以我比人类有更多理由做爱。而这样的我,得为对方付出更多,才能降低交易的成分。
现在是十九世纪中期,已经比过去要开明、理性得多。但主流宗教依旧视性欢愉为罪恶,甚至不认为女性该在这过程到有任何快感。我有自信,能够让对方丢掉罪恶感,单纯的享受性欢娱。说不定对方还会把和我性交,视为是一种具有治癒效果、艺术创造般的过程。才出生不到一年的我,竟然越想越多,也变得越来越兴奋。我吐出舌头,晓得下次要找哪些书了。
蜜呼一口气,以右手食指摸一下舌尖。下一秒,她左手轻触地面。一根差不多有明小腿大小的肉柱,从蜜左膝前的一条地面缝隙中升起。
蜜右手抓着肉柱,把里头的透明液体给挤到嘴里。明看着她的动作,也感到有些口渴。过几秒后,她对蜜说出自己的需求。蜜把那根肉柱递过来说:「里头装是清水,不是酒。」
明伸出双手,接下那根肉柱。举起肉柱的她,十指轻轻揉捏,让里头的液体大量喷出。明已经很习惯操作这种看似复杂的东西,还觉得使用起来比宝特瓶要方便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应该会为明准备另一根肉柱。而无论是像丝、泥或泠样多礼,还是像蜜这样直接,明都非常喜欢。明眯起眼睛,嘴角上扬。双颊微微泛红的她,很乐意和蜜间接接吻。为让过程更有趣一点,明在喝完时,还让舌尖与肉柱末端牵出一条短短的黏稠丝线。十分具有挑逗意味,可惜蜜又低头看着酒杯,明想,嘟起嘴巴。
现在算是短暂的休息,明觉得,该问些问题,好让自己弄懂更多细节。而她过去曾认为可能不会有清楚答案的问题,有不少在刚才都已经得到解答。心中的疑问早已减少大半的明,在思索近半分钟后,只问:「所以你们在出生前,真的是被夹在两个做爱的人之间?」
「不,」蜜说,摇摇头,耳朵晃一下,「那完全是我搞错了。其实也得怪凡诺没有讲清楚。情绪能量其实是指定型注入,只有当对方确实以我为对象,我才有可能接收到能量。这表示我即使以幻象遮蔽自己的外型,也会使得对方的能量无法传到我身上。」
而若他们使用强硬的手段,负面能量就会传到他们身上,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明想。丝第一次和她接触时,虽然态度强硬,但动作都非常小心。丝有顾及到她的感受,主要避免受到负面能量伤害。那时爱的成分实在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想,不会计较,倒是在意起另外一件事。他们在节能模式中,感受对方内心想法的能耐会提升不少。尽管如此,丝在初次接触她的过程里,应该很担心受怕的。
丝在接收到能量之前,可能比泥还要虚弱,明想,已经到了不是生就是死的关头。丝不曾这么说过,因为内容是如此沉重。明在为她感到心疼的同时,也冒出更多不正经的念头:像是拿初次接触时的回忆做为往后和丝亲热时的配菜;明常常做这种事。但在了解更多沉重之处后,这段回忆就好像更能够助性,明想,乾脆和丝边做边聊第一次做爱时的细节好了(至於一般人会如何谴责这些念头,明现在已经不会去想了)。
放任这些淫秽的念头在脑中增生后,明的思绪又回到先前的段落。的确,触手生物所需的能量若是那么好取得,露也不至於变得那么衰弱。而那位明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触手生物,也就不会死去了。
蜜眯起眼睛,说:「很显然的,凡诺没说出所有的实情。他给我的感觉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过分有自信。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曾猜想,他之所以这么安心,是不是表示他也有能够将人洗脑的法术?这种揣测也导致我们在最失意的那段期间,很期望能够从他遗留下来的书本里,找到有关那种法术的主要公式。虽然听起来非常不道德,但那样确实会让一切都方便得多。」
蜜低头,盯着酒杯。而来自她全身的一下颤抖,把杯子里的酒晃出大量波纹。很显然的,她因为刚才的坦白而感到很不安。过快十秒后,蜜才抬起头,问:「你会觉得,我们有过这样的想法,会很过分吗。」
「我想,」明说,「我可以理解。」明觉得,这样的回答比起说过份或不过份要来得更好。
蜜吸一口气,把酒杯放远一点。身体稍微往前倾的她,两手轻轻搔过明的膝盖、双腿和腰。现在,蜜无论是从嘴巴还是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已经完全没有香甜酒的味道。她闭上眼睛,以鼻子轻顶明的左乳房,说:「我已经把酒精代谢掉了,所以现在,我的体液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晓得蜜的意思,让明笑出来。两腿稍微使劲的明,把身体往前移几公分。她把自己怀孕已经不只八个月大小的肚子,稍微贴着蜜的双腿,也轻触蜜的主要触手。
蜜的主要触手稍微充血,明右手摸着她的背,左手摸着她的颈子。在仔细感受蜜身上微微卷曲的柔软毛发时,明也伸长脖子,以鼻子和额头稍来磨蹭蜜的左脸颊。
明一边嗅闻她身上带有些微枯叶香的体味,一边说:「人类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受伤的。」
蜜张口,轻咬明的右耳。吐出舌头的明,叫出来。颈子右侧和右边锁骨都感受到蜜的湿暖吐息,让明满脸通红。
蜜搂着明的腰,说:「和我做吧,明。」
明要是没多花超过一秒思考,可能会说:「做一百遍都行。」这话不仅没有品味,逻辑也是蠢到极点,明想。她双手托着蜜的脸颊,柔声说:「今天,我都是属於你的喔。」
这似乎是最浪漫的回答,明承认,自己比较擅长用行动来取代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