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丝和泥笑声。明转身,却看不到她们的脸;稍往下看,才发现,原来她们已采取低姿势,正全力冲过来。
尽管十分渴望,丝和泥的表情却不会很贪婪。她们的笑声、眉头舒展开来的模样,跟小孩没两样,明想,自己身为人类,不知道在过了几岁之后就不曾露出如此可爱、不带世俗臭味的笑容。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明真的觉得,如此美丽的生物,与阳光和花海等美好事物相当的配。明有预感,以后,她一定会和她们在户外做的,不是在肉室里开扇大窗,而是在肉室外。
明后退一步,仰躺下来,和她想的一样,丝和泥同时伸出触手,撑住她的背和腰。看到她们扑过来,明以为胸部会受到猛烈冲击。她咬着牙,紧闭双眼,及时停下双脚,稳住头和口。她们相当迅速、准确,又不会太粗鲁的,一口含住她的乳头。
「呜──」明叫出声。
丝负责左乳房,泥负责右乳房。
泥在嘴巴对上的瞬间,就吸了好大一口。几乎有指头般粗的大量乳汁,毫无阻碍的进到她的嘴里。
丝吸得比较小力,却把整张脸都压到乳房上。她用鼻头和下巴,刺激明的乳腺。用这种方式挤出的乳汁量,不输给泥的猛力吸吮。
明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的乳头不存在似的。简直像直接从奶瓶里倒出来般,怎么可能?明想,但不好叫泥或丝张嘴给她观察。
明不晓得,到底是触手生物太厉害,还是她自己太夸张。第一次的哺乳经验,居然这么非一般,明有点心痛,但在同时,她内心深处,却又有种赚到什么的感觉。
明的两边乳房,一半觉得有些痛,一半又觉得好放松。
丝和泥大口吞咽的声音,明听得很清楚。比起不够乾脆,像是刻意要让她难为情似的细细品尝,明还比较喜欢这种牛饮似的喝法。
明低头,看了下丝和泥。她的一对乳房,埋住她们不只半张脸,让她得调整角度,才能看到她们的眼睛。
丝和泥喝到中段,至少去掉两大奶瓶的量,却只有总量的一半而已。
泥两手捧着明的左乳房,用这种方式挤出剩余的乳汁。明叫出声,双腿发软。
丝也开始用手捏,乳汁喷到她的嘴里。她还故意让嘴巴离乳头有点距离,造出好像很容易喷到外面的感觉,而这过程中,她没有一次失误。
有几次,她们的脸颊股到极限,嘴角也泛出一点乳汁,但到最后,她们是一滴也没浪费。
不要多久,明胸部的股胀感完全消失,乳汁一滴也不剩了。而丝和泥还不放弃,用大大小小的连续吸吮和按压,让明连叫了好几声。她们这么做,可能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两声「啵」,丝泥几乎同时张口。泥比丝快了点。她们的舌尖,都牵了一条细长、混着乳汁的唾液丝线。她们舔了舔彼此的嘴角。泥打了个嗝,高兴得流下泪来。有这么好吗?明想,她自己喝,也没有她的十分之一快感。
可以确定,她们这下对露的评价会提高。
虽然有点肤浅,但明内心深处,其实挺担心胸部形状的问题。现在好像就变得有点塌。
但,明想,这也是一种爱的印纪。她感到很满足。
泥张开传送门,带明到门口。终於,她回到家。
还是得亲自开门才行,明想,要是她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会让家人觉得很奇怪。没猜错的话,爸妈应该在客厅里。所以,他们不可能错过女儿回家。爬窗进到房间里也不是明想要的形象。
明站在门前,提醒自己,要挺起胸膛。乳汁已经被吸得乾乾净净,不用担心胸前会不会湿一大块的问题。而胸部形状的问题,有胸罩撑着,一样不用担心。
为了彻底安心,明又挤压了几下。乳头末端跑出一点透明液体,但没有奶香味。
明也提醒自己,表情别太僵硬。她深呼吸三次,在咳嗽两声。感觉就是很不自然,过去她进门前哪这么多小动作。
明数了数,今天和丝做了两次,和泥也算做了一次,还和另外三只触手生物接触。这种荒唐──或者该说是奇幻──的经历越多,她面对家人的压力就越大。
又过了快十秒,明屏住呼吸,开门。
爸刚好到门口,好像只是要稍微整理一下鞋柜。
明有些紧张。在她开口前,爸先语气平静的说:「考试尽力就好。」
坐在沙发上的妈也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爸妈早看出她的神情有异,却以为是考试的缘故。不愧是爸妈,普通人代表。这种程度的误解是最理想的,明很感动,也觉得十分罪恶。她需要一些甜食,才能把这感觉给压下来。
明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汽水,回到房间里。
丝和泥在她的房间墙上,开了一个小型漩涡。黑白线条的漩涡,在外面看,远比身在其中要来得轻松。丝和泥从里面探出头。
过去,明还曾经对自己的房间布置很不满意,觉得有点乏味。如今变得像是一幅超现实画,她又有点不习惯。
丝和泥等明的下个指示。明还没跟她们说再见。
明决定先跟她们说说有关喂养的事:「给我一个礼拜,让我恢复体力,做好心里准备。此外,我也要顾及一下课业。」
面对这问题,丝和泥看来都有些不安。丝问:「真的好吗?」
「会有点辛苦,我当然知道。」明说完,勾住她们的脖子。动作有点粗鲁,她故意吓她们的。在碰到她们的瞬间,她会把力道减弱,和她们扑向她胸部时一样。
明把丝和泥抱在怀里,说:「别小看我。」
她也不是第一次那么说了。她对那方面的挑战总是特别有斗志,明想,反正别让其他人知道就好了。
泥把嘴唇贴在明的左乳房上。她一边听着明的心跳,一边说:
「我这样要求可能有点任性,但,你能在我们离开前,给我们一个吻吗?」
明闭上眼睛,右手摀着鼻子,左手按住胸口。丝和泥还在她怀中。
明轻轻放开她们,她在后退的同时,转了两圈半。最后她跌坐到床上。
丝和泥被她这一连串动作给吓了一跳。她们瞪大双眼,不过也只有几秒疑惑。她们晓得,这样的要求没问题。明的反应,显示这提议太符合她的胃口。
就算已经有过接吻之上亲密接触,她们还是会为此感到欣喜。丝和泥总能掌握明的喜好,并在适当的时机说出,给她命中红心的感觉。
明起身,整整衣服,走向丝和泥。
丝和泥都闭上眼睛,稍微把下巴抬高。诱人、奢侈、花心,这些形容词在明的脑海中放大。再次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幸福,让明头昏脑胀。
先亲谁呢?明想,一定是丝,虽然是泥提议的。这不会对不起泥。泥一定能了解。
而那是普通情况。一个一个亲,明突然觉得这么做有点──幼稚。这样想好像有点问题,她晓得,但她不想检讨。总之,她想来点不一样。
明伸出双手,右手贴着丝的左脸,左手贴着泥的右脸,稍微一托,把两人的脸并在一起。
明同时亲吻两个人的嘴,丝是右半边的嘴唇,泥是左半边的嘴唇。
一次亲吻两个人,许久以前,明曾在影音分享网站上看过。那是一部动画电影的预告片。
这种亲法,应该和她们想像中的不一样,但她们依旧热情回应。三人的嘴角处有很大的空隙,但三个人都伸出舌头,彼此间的嘴唇也灵活吸与含,照样发出、「噜」、啾「等湿湿软软的声音。
过了约半分钟之后,明轻轻的把嘴唇移开,丝和泥的表情看来很满足。明很惊讶,原以为至少会有一人表示不满。到目前为止,好像明只要对她们的要求有所回应,她们就会相当高兴。
「容易被宠坏的,是我才对啊。」明说,又亲了她们一下。
在要离开前,泥很不舍的招手,丝也是。
在漩涡关上的瞬间,丝和泥还俏皮的送了个飞吻。如果明的精神很好,她的乳头和阴蒂一定会勃起。
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她在床上稍微躺一下。她咬了下舌头,提醒自己,不能睡着,那太颓废,而且她越累,鼾声就越大,非常的不淑女。
那不是问题,重点是爸或妈会发现她在睡觉,他们可能会问她:为何这么累?可以回答是去运动,但她可能会因为紧张而出错──毕竟,最近做了不少不能说给她们听的重大决定──爸妈说不定看得出,她在说谎。
如果他们怀疑她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打工,那就糟了。小孩上了高中,就算没表现得那么叛逆,父母也会敏感到不行。
不过,明想,愿意喂养一堆触手生物,算是叛逆到不行了。
课本就放在桌上,明完全没动。今天她够辛苦了,接下来都该是休息时间。一直要妈叫她吃晚饭,她才离开房间。
明看影音网站打发时间,上面找得到不少格斗技教学影片,过约一个小时,她去洗澡。她差点在澡盆里睡着。应该只淋浴,不要泡澡,她反省,但她平常都会在周六日的时候泡澡。都是为了掩饰,让家人不要为她担心
明擦乾身体,穿上衣服。爸妈又坐到沙发上。好像没看到她,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电视机上,似乎是某个政治人物正在接受政论节目访问。看来,是自己该轻松点才对,明想,回到房里。
八点多,明躺到床上,没马上睡着。像是潜意识在恶作剧似,丝射精在她体内的感觉,和主要触手进到她体内时的脉动,还有当丝全身进到她体内时的冲击与合一感受,又再度自他脑内浮现。
泥又长又软的舌头、泠凉凉的甲壳、露张口一咬、蜜的沉重神情。这些都让她的情欲高涨。
明抱着枕头,吸一口气,上头只有她自己的味道。她说要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不做爱,丝和泥一定熬得过。
「我就不见得了。」明说,对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悲观。
星期天,明醒来。她左手抓着头,打了个大哈欠。
她作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赤身裸体的站在肉室里,和昨天一样。
她先看了看四周,四周的肉块较为苍白。这里是触手生物的休息场所,她与蜜等人见面的地方。
明没看到蜜,以为她正待在某个绿囊里。但明没看到那些囊。
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进到肉室里的。她往前走了一阵,步伐有些急。一定的,找不到任何触手生物,她就出不去。且她明明进到肉室里,却好像又不是任何一只触手生物带她进来的。这种明显异常的情况,让她感到很不安
她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是露。更令明惊讶的,是露先看到她,并向她招手。
露恢复视觉了!明很为她感到高兴,却没有喂养过她的印象。
难道,明想,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换得她的健康?非常徒兀,没有任何根据,梦就是这样。梦里的她,对此坚信不疑,还感到相当悲伤。明总觉得,一定是因为她过分拖延喂养时间,才逼得蜜做出如此决定。
很快的,明看到丝、泥、泠,而他们却没看到她。他们背对着她。
就在明稍微感到放心,要出声叫他们时,露伸出数十支触手,把他们三个都给推倒。
他们不是跌到地上,而是落到更深处──一个满是绿色黏液的大锅里。
一个黑色的金属大锅,不是由肉块或触手拼成,和明家里的炒菜锅一样,只是少了握把,尺寸又大上不只百倍。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或者该问,这东西到底哪来的?明睁大双眼,但很快又觉得头疼。她不得不把视线移开。
泠就算了──明总觉得,长得像是一只合成兽的他,就算掉到下面,应该也有办法应付,而他个性畏缩,可能习惯对露的行为逆来顺受──但丝和泥,她们怎么可能完全不反击?
就在明要大声吐槽,和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时,露转身,脸上笑容看来很尖锐。明晓得,她是故意的。
明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揉了揉眼头,像个用眼过久的人一样。眼前的景象让她不太舒服。
明尽管和露不熟,但身为喂养者,明相信,自己有必要纠正露的行为。
明深呼吸,张口。然而,接下来的景象,却把她吓得颓坐在地。
附在露右手臂上的触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接上的)特别粗壮,好像可以容得下两个成年人环抱。
露使劲全身力气,推着那支触手。不要几秒,锅里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明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很担忧的看着丝和泥,平常她们对露最有意见。
但此时,丝和泥却发出笑声,好像觉得这样很好玩。她们的笑声,让这情况变得更加邪门。
至於泠,他正不断的挥手、摇头,死命挣扎。数声像是自洞穴深处传来的吼声,自他的长脸末端发出。
明一边听着泠的惨叫,一边看着漩涡,又听着丝和泥的笑声。很快的,她感到头晕。
明就在这时醒来。她看到房间的天花板,桌子上的闹钟,和自己的手掌心,都没有在旋转。她仍在自己的房间里。
明松了一口气。梦不算长,内容却相当复杂。她发现,自己竟然记得梦里的所有细节。
或许是昨天法术的附加效果,明想,身为主要受术者的丝,也清楚记得自己梦里的多数细节。
破旧的教堂、精液浴缸,以及婚纱,明闭上双眼,又一个好害羞的回忆。
也有可能,是泥或丝偷偷潜入她的梦中。不太可能,明想,丝和泥昨天也玩得很累,还喝了她的奶,应该睡得比平常沉。很自然而然的推论,却让明用棉被把脸盖住。
明把被子往下拉。她用力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几乎是无可避免的,丝的体味和精液气味,再次自她脑中浮现。
丝梦中的场景,以后一定会在现实中重现,到时候,丝和泥都一定不会缺席,明在想着这些事的同时,也使尽全力,压下自己胸中的欲火。
不可以一大早就那样,明告诫自己。她躺在床上,先从左翻到右,再从右翻到左。她试着闭上眼睛,却没有一点想睡的沉重感觉。很难得的,她不想再睡一小时。
今天可是星期日呢,明想。平常在学校里,她即使前 第一天晚上没熬夜,仍常在第一节课上不到半小时的时候,就开始打盹。睡过一堂课后,下一堂课她还想再睡。
有时就是会这样,明想,吐出舌头。她晓得自己很不应该,也知道这么度过青春时光不是很好,幸好多数老师总是扮演及时提醒的角色。一些同学却可以逃过一劫,明晓得,自己是累犯,老师自然特别注意她。
真是奇怪,昨天她没特别早睡,今天比平常早起,理应会感到有些累才是
完全相反,现在的她,活力十足。明试着举起双腿,完全不觉得这动作吃力。她相信,自己只要用力一撑,就可以轻松跳起来。
感觉挺不错的,但她不想太快爬起来,总觉得那样对血管不好。
丝毫不觉得困,但也不想这么早就下床。她懒。
为了打发时间,明模仿以前大致听闻过的梦境解析法。她对这门技术的概念好像仅是来自儿童漫画。
那不重要,明想,重点是,因为她的选择,让她未来的生活有了重大改变。所有能助她掌握内心想法,方便她对未来做出更佳判断的,都值得她好好研究。
明右手扶着下巴。先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感觉就已经成功一半了。她点点头。
若大锅──先不论这种理论通常是多么受人质疑──真表示子宫,明想,里头装着丝、泥以及泠,说象徵她的欲望,感觉很有说服力。
明摸着肚子,丝不只进来过,还向泥推荐。
至於泠,明想像过他进来的感觉,虽然应该不比蜜来得舒适,却也因此与丝和泥讨论得尤其长。所以是实际体验,和讨论的主题,影响梦境内容,现在,明可以理解,为什么不是蜜和露在锅子里。
那──明想,锅子里头的液体又怎么会是绿色的?如果是白色或灰色的倒还合理。
白色是精液──别在冷静分析时感到太害羞,明试着如此,却感到很困难──灰色则是他们住进她体内时,必然会产生的灰浊液体,类似羊水,或就是羊水。明到现在还不清楚,尽管她至今,已经有过三次让丝全身都进到她体内的经验。
这过程应该有个专有名词,明想,又是丝右忘记说,或其实,连他们的创造者也没有为这行为决定名称。明想起,丝和泥说待在她体内有多舒服的时候,也描述得很笼统。
绿色的液体,明想起那些装着触手生物的囊,蜜和她最后到达的地方。他们在里头睡觉。
所以有和子宫有共通之处,明想,丝待在她体内时,也睡着不只一次。
应该细细品嚐那感觉的,明叹了口气。
和丝第二次见面时,明还学着习惯她的存在。那时,明心中除了对过往琐事的烦闷,对未来更是感到很不安,这些都让她的注意力从肚子上转移。
当天中午过后,丝第二次进来时,明已经开始习惯她,也对她有了不只一点好感,但和现在不同的是,那时的明,还会很担心同学和家人的视线,这也妨碍她对肚子的关注。
第三次,明则是忙着从泥带来的冲击中恢复,和思考有关喂养的事。
即使,明回想,在一开始和最后会有些辛苦,但抱着丝的投影,而丝的身体在实际上是被她完全包覆,这感觉,真的会让明的身心都很幸福、很放松。即使是在肉室里,或房间床上,她也可以像是躺在草地上,或窗边的躺椅上那般,一边感受来自体内的温度和脉动,一边摸着肚子。
明想在这种情形下,和肚子里的丝一起慢慢入睡,那样感觉很不错。她在思考这些事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淫秽。那毕竟和做爱不一样。
偶而就是要来点清淡的,明先是这么想,但每次一开始,丝都得把她的阴道硬撑开到一个地步,才能进到她的子宫里,更别提后面还有必须使劲排出的过程。都必须得要两人协力。明想,就许多方面来说,比做爱还要重口味。意识到自己先前看法的牵强之处,她晓得,自己该修正,但说浓淡适中,感觉还是会很勉强。
比起修辞方面的,明更在意另一件事:让触手生物待在她的子宫里,不单是视觉上,在生理上,她也几乎等同於怀孕。
然而,她身体的哺乳机制却没启动。明晓得,这和真正的怀孕有差。丝也可能强化或引导内分泌系统的判断。
即使如此,明还是会有点担心,会不会她其实是哪里有问题?
说不定,她其实没那么容易分泌乳汁。
那这对胸部不就只是装饰品了吗?明想,这很像一般家庭里的老公,发现老婆产子后泌乳状况不太理想时会讲的话。
在结婚、生下小孩后,才发现对方不是那么体贴,丝铁定不会那样,明想。重点不在明的对象不是人类,而是她很清楚,丝绝对是够体贴的。
然而,明却无法想像丝成为她老公的样子,何况,在丝的梦里,她们都穿婚纱。
虽然这事离现在还遥远得很,明就是无法不在意。她最关心的,还是孩子的事──虽然这部分的假设成分又最多──
她们的孩子,该叫谁妈、叫谁爸呢?明想,在谁的肚子里,谁就是妈妈,通常是这样。
但海马是公的怀孩子,明想,忘了自己是从哪里得到这种冷知识的。别想那么复杂,她提醒自己,谁提供精液,谁就是爸爸,够简单了。
但其实,明不排斥孩子把她和丝都叫妈妈,虽然有些不方便(且让孩子的基础观念混淆,听起来不是很好),但这么叫,在视觉上却不冲突。
还有种莫名的协调感,明抬了下眉毛,很欣赏这主意。她有预感,丝可能会吐槽她这想法。
无论那能使他们怀孕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人类和触手生物所生的孩子,在生理上应该是偏向触手生物比较多。
但若相反呢?明咬住双唇,又是另一些要思考的问题。
她发现,生孩子这事,越是理性思考,就越是没有勇气。
丝应该也一样,一般人也差不多吧,明想,表情难免有些悲伤。所幸,这件事离现在还遥远得很。
蜜和创造者应该是接触得最为密集的,明想问她这些问题,又怕会惹她生气。
曾有过爱人的触手生物啊,明想。不能觉得麻烦,明提醒自己,蜜是需要被体贴的。
至於哺乳的事,明想(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偏离这主题的),就算真有什么困难,露也能帮忙解决。
无论是哺乳,还是让触手生物住进体内,明都想再次体验。
但后一项得等到下周六之后,明想。这几天她得好好休息,而这段时间,她若让丝进到体内,却还坚持不跟丝做,感觉就是很没道理;或该说,她觉得自己那样很任性、自私。
但──明想起,她昨天好像答应要让泥进到她体内。稍晚一点会和泥碰面,到时候再看看吧,明想。
至於大锅里的漩涡,明想,这太简单了,可以说是她内心深处对这几天变化仍感到有点不适应。
这不奇怪,明想,面对拥有多种法术能力,生理构造与人类有极大差异,岁数又都比她大上至少半世纪的智慧生物,她当然不认为自己真有办法掌控──或至少够了解──一切。
但这方面的不安,明也只有一点点而已。在梦里,她是对眼前的一片混乱感到头晕,相较於现实情况,梦境是有些太夸张了。
明是在前天才知道,触手生物不是只有丝一位,当时她确实吓了一大跳。
不只一只其实比较合理,明想,倒是他们的数量这么少,对此她才该感到讶异。原因蜜都已经和她解释过了。
如今,明已经准备好喂养另外三位触手生物,在和他们都实际接触过后,她也已经能想像下周六的喂养情况。
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丝和泥,才在明心里有足够的份量和真实感。因为到目前为止,她也只和她们两个做过而已。
如果和他们每个都做过,感觉就会不一样了吧,明想。
梦里,她莫名奇妙进到肉室里,一路上都没人指引,这一段可以解读成是她担心失去他们;也很有可能,是她内心深处对触手生物仍感到不安。难道她害怕前这天所见的一切,都是丝──甚至丝以外的触手生物──所造出的幻象?还是,她其实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认为触手生物可能对她的家人,甚至对整个人类文明──
不,明摇头,这方面的担忧,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把方便好用的幻象能力无限上冈,再随便带入廉价的惊悚情节,明不会那么做。那感觉只像是吃饱撑着,她想,且从基础存在开始质疑,这种逻辑发展会越来越偏激。到最后,会演变成对方无论用何种方式证明,她都难以信服的恶劣情况。
明不会变成那种人,虽然她的人类同胞,应该希望她能更谨慎一点。
现在,明是唯一和触手生物接触的人类,但不表示,一切得失会只限於她个人。明晓得,全身充满能量的丝和泥,真有心要做什么,她也不可能完全阻止。她不能保证些什么。但她相信,做为一名与异形生物有密集接触的人类,到目前为止,她所做出的选择都不算太差,之中有不少地方,她甚至可以说是做得好极了。
不用太紧张,明现在可以很轻易的说服自己。
何况,没有人会知道的,明想。这是另一个让她安心之处。
她不会有人类同伴,包括蜜在内的触手生物,都不打算找第二位喂养者。在遇上明之前,丝等人甚至不认为自己真的能找到喂养者。
连蜜也说得像是中大奖,明还记得她当时的语气和眼神。想到这里,明感到很放心。
放心?明惊觉,抬高眉毛。这情绪是怎么一回事?她想,和昨天在肉室里,怀疑自己愿意成为喂养者,会不会是因为胃口太大一样。因为没有人和她抢,所以她感到放心?明张口,好像真是如此。
再仔细思考下去,明发现,自己担心的根本不是多么大规模的事。她害怕的是,丝可能会在过了一阵子之后,再寻找她以外的对象。这想法听起来既没出息,又老套,明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是被这种想法给困扰。
先前,明把丝带到学校时,丝好像就曾表示过那种可能性。感觉不像是在开玩笑,明想,虽然到了今天,情况可能已经有所不同,目前的氛围,也像是丝已经只属於明,其他触手生物也是。
但,他们寻找其他人类的可能性,仍是不等於零,明想,和上次不同,这次她只在乎自己的损失,至於他们会不会为其他人带来困扰,她完全不在乎。
明很快察觉到自己的低道德思考,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明明才刚睡饱醒来不是吗?所以她还想推托,想到这里,她十指对头皮一阵猛抓。
过了几秒,明稍微冷静一点;什么可能性不等於零,眉头紧皱的她,意识到这逻辑的扰人之处。蜜多少有和她提到触手生物对爱人、对喂养者的忠诚度。详细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但论忠诚,在明的大致印象中,蜜对此似乎很有信心。他们还比较担心她这位喂养者会不会后悔或厌倦。
明还是很在意丝去学校那次和她说的话。就算丝怎样强调自己的第一个对象有多重要、多特别,明也不希望有其他人类把丝给抱在怀中。
泥也是,明想;对於所爱之人,会产生这种占有欲,是一件多么自然又浪漫的事;明可以如此为自己辩护,然而,希望她们两个都躺在她怀中──还是花心嘛,明想。她不慎被口水呛到,咳了好几下。听说古时君主对后宫的纯净度有所坚持,她发现,自己和那种人没多大差异。
丝和泥还是一对姊妹,明想,抱着头。「姊妹」这两个字,原本是她要激起自己的罪恶感,才特别强调的。然而,她在心中念了几次之后,却不知为何,觉得这一串逻辑,听起来像是一首歌。
明在脑中哼了至少两遍「我吃了?一对?姊妹?丝和泥?是一对姊妹──」她发现,自己的艺术感性真是可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为泥编的那首摇篮曲,已是她的极限。
在对这事感到挫折的同时,明也对另一件事更感到放心:还好,她的对象不是人类,不然,她一定会上社会版的。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
梦里接下来的段落是,明遇见恢复视觉的露,却找不到蜜,接着明就判定,蜜是以自己的性命来拯救露。
这么狗血的故事,明想,很像姊十岁前会在笔记本里写的。
死亡段落,明想,这可能表示,她内心深处,很想避免与蜜再次见面,毕竟蜜是她目前的主要压力来源。
但在梦里,明为蜜的死,感到无比悲痛。明猜,她是害怕自己的那种心态,会让她忽略对蜜的关注。
从上次和蜜的话中,明几乎可以听出她对生命的厌倦。明希望是自己多心。
而除了她又进到肉室里,并全身裸体之外,整体上来说,不是什么淫秽、下流的梦。带来紧张和不安的事件压过一切。
有点可惜,若能在梦里预习到一次喂养全部触手生物的情况,她会有种赚到的感觉。她不介意把床铺弄脏,毕竟都到这个年纪了,负责洗衣被的妈应该也能体谅。
至於露在梦里的所做所为,当初丝和泥也没把她说得这么夸张,梦里却又把她给丑化了;这种事情计较太多没意义,明想。在思考过这么多之后,她对触手生物的不安感觉又更少了些。和几天前一样,她对他们仍是充满好奇,也愿意用他们最喜欢的方式来亲近他们。她想,这种心态是最好的,应该继续下去。
明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下闹钟。六点五十,她已经在床上混了一段时间,但还是起得比平常早。
伸了下懒腰,感觉关节和肌肉比过去要来得松;毕竟,明想,有将近半星期的时间,她每天都至少剧烈运动超过一小时。
明脸红,两手摸着胸口;乳头和阴蒂没有勃起,她才刚脱离处子之身,不至於一大早就期待做那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