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苍浪就基本明白了,这个王顺应该就是帮那群匈奴人四处打点关系的人。
“那些金子是哪里弄来的?”
“金子?什麽金子?”
苍浪眯起眼睛,轻轻的拍了拍手,便有人抬着一口棺材走了进来。
“这口棺材你可认识?”
“认识是认识……但里头装的是李哥死去的姨母啊……”
“是吗?那你倒是仔细看看,这里头装的是什麽……”
侍卫将棺材打开,金子的光芒闪的胖子眼睛都睁不开了。
“草民不知道他们是匈奴人啊,只知道他们是外邦来的,他们给了草民许多的银子,让草民打通关系,帮他们运送货物,草民只知道他们是做皮草生意的,什麽金子草民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王顺此刻也算是明白了,匈奴这几年一直不安分,屡次进犯边界,这些他也是有耳闻的,本来只以为这些人是来大瀛做生意的,如今看来这些匈奴人只怕是为了筹集军饷……
“你们可曾去过龙城?”
“去、去过……李哥说有一批成色很好的皮货要给京里的大官送去,那一次赚了好些钱,连草民都分了几百两银子。”王顺就是拿这些银子买了个歌妓。
“那个大官你可知道是谁?”
“草民……草民不知……”
苍浪的脸色顿时沈了下来。
“草民真的不知道啊……这谈生意的事情,李哥从来不让草民插手……李哥每每都会给草民一笔钱,让草民去酒楼耍耍……”胖子小心地打量着苍浪的脸色,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草民虽然不知道那大官是谁,但草民知道他和宫里的娘娘有关系……”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苍浪眼神一暗。
“草民……草民偶尔听到他们几个提到娘娘还有孝敬什麽的……”
闻言,苍浪顿时在心中大笑了三声,这下子可以确定是王祥林在背後捣鬼了!
“很好,来人带王顺下去休息。”
“王、王爷……”眼看着要被侍卫带下去了,胖子畏畏缩缩的看了他一眼。
“放心,本王会告诉他们你已经被本王砍了。”
“谢王爷,谢王爷。”胖子千恩万谢着被带了下去。
“真的是王祥林那个狗贼!”等人一走,殷尧立刻忍不住跳了起来,“居然敢通敌叛国!我要立刻上书给皇上!”
“阿尧,光凭王顺一个人证并不足以扳倒王祥林,王祥林在朝中势力庞大,若是无法将他一举拿下恐怕会造成朝中大乱,王顺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我们且耐心收集证据,到时候铁证如山,让他怎麽也无法抵赖!”
“哎!”殷尧知道苍浪说的有道理,虽是万般不甘,还是将胸中的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而且我总觉心中不安,那些匈奴细作放火烧粮草的事情,总不至於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
“六哥的意思是?”
“走,再去审一审那个活口!”
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纵火烧粮的那个匈奴细作所关押的牢房,男人身上没有什麽明显的伤口,但脸色青白,浑身都是冷汗,看来在那两名暗卫的手下吃足了苦头。
此时苍浪发现这人的脸上有一道浅色的疤痕,细看像是个刀疤,看来此人就是王顺口中的李强了。
“李强。”
男人立刻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杀意。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麽可隐瞒的?本王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就算你全知道了又有什麽用?!你们的粮草已经被我们烧光了,等我们单於大军压境,你们拿什麽去抵抗?!识相的就现在把爷给放了,主动向可汗投降!爷到时候在单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放你一条生路!”李强明白自己的底细只怕已经暴露了,於是面目狰狞的威胁道。
“哈哈哈……”闻言,苍浪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麽?!”
“笑你啊,你们匈奴人都跟你似的那麽天真吗?”
“你在说什麽?”李强隐隐有了一种不详之感。
“你烧掉的不过是本王让人收集来的一些枯草和树枝,我军的粮草根本没有放在西营。”苍浪脸上满是嘲讽之意。
“什麽?!这不可能!这怎麽可能?”消息的来源是十分可信的,李强根本无法相信苍浪的话。
“怎麽不可能?”苍浪笑的越发灿烂,“打从你们进城开始,本王的人早就盯上了你们,本王早就知道你们要放火烧粮,於是特意派人放了点风声出去,把你们引到了西营。”
“什麽?”李强顿时面如土色,“是我的人里出了叛徒。”
苍浪笑而不答,任由他自由想象。
“一定是王顺……不,不对,王顺根本不知道我的计划……是、是纳吉对不对?!是纳吉想要害我!”李强伤势本就严重,此刻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