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活干,一个就是解决防潮保暖问题,你不能直接把那褥垫铺地上就睡啊,潮气上返很伤身的,虽然这褥垫有防潮功能,但是还不够,地下最好还是铺垫些东西,夏季,干草不好收集,但是干树枝还是有的,但干树枝太硌得慌,上面还可以加一些树叶子,树林子里不缺的就是树叶,积攒多年很厚的干树叶,是很理想的铺垫物。
最后一项任务就是防蚊虫。
他这白天还强一点,但是树林里还是很要命的,一般北方的食草动物,夏天都不待在树林里,第一是食物少,此时灌木丛和草地食物更丰厚,其次就是受不了树林里的蚊虫叮咬。
叶南飞在老爸的教导下,学会了防蚊虫主要靠天然植物,既不用想办法带什么药物,省心,还不影响环境,就地取材,虽然北方不如南方植物品类繁多,但是还是有一些的,主要的就是艾蒿,还有五味子。
艾蒿应该都很熟悉了,而且很好采集,五味子山里也很普遍,主要用它的藤蔓枝叶,它的味道是和八角大料的味道很接近,农村以前买不起调料,做菜时候就放一点五味子藤蔓,味道很不错,不过你单嚼它的话,你就未必受得了,气味很浓烈,绝对是驱虫杀蚊的上品。
这两种植物都很好采集,叶南飞拿着军刺当开山刀用,一边收集,一边观察周边地形和环境,这是野外生存必须随时收集的信息。
采集回来后,尽量切碎,捣碎,让它们的芳香味尽量释放。
然后在距离帐篷2,3米的周围撒上一圈,在帐篷根撒一圈,在帐篷里在撒一点,自己身上暴露的部分擦上一点。
还好他不讨厌这两种味道,甚至有点喜欢。
这么处理以后别说虫子,蛇也得避开走,这样你就能睡得踏实,如果你随时担心有蛇会钻进帐篷,你还睡得香么。
也不用担心蚊子叮咬,否则你挠都能把自己挠醒,那滋味可不好受,最重要的是,你休息不充分,严重影响体力恢复。
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一阵忙活,两个小时基本过去了,钻进帐篷,躺在铺好的地铺上,还是很舒服的,这会就是在焦虑也挡不住滚滚的困倦。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虽然叶南飞没带表,但是太阳的位置还是可以估算出的。
体力恢复的不错,饥饿感又袭来,拽出大煎饼开吃,边吃边琢磨下一步行动。
应该规划一下。
叶南飞翻出夹层里的乌拉省地图,老家回去的次数不少,但都是坐车,这徒步走还是头一次,而且还要避着人,仔细看了一下地图,从县里出发一路向北,大约50多华里能到老家公社所属地,老家所属的公社叫做柳树河公社。
到了柳树河开始转向东北,再走50多华里,就到了李屯上一级大队,新华大队,然后在往南走十多里,就到了老家李屯。
期间还要经过若干个小屯子。
现在正是仲夏,天长夜短,能随意走的时间不多,而且经过村屯的时候必须绕着过去,别说叶南飞身上有事,你就没事,这个年代你孤身一人就这么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被当地人举报甚至直接把你抓捕了。
这时候出门时不能随便出的,必须有单位,或者所属行政部门开的介绍信。
没有这东西,你寸步难行。
你住店不但不会收你,一转身就给你举报派出所去,直接送你去收容所,劳动改造,要是忘了处理你,你可以在收容所一直待下去,莫名其妙的你就蹲了大狱了,然后还没有罪名,理由是你没有身份,盲流。
这种环境给叶南飞会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路上也没啥人,更没啥车,特别这种去往乡村的路,路过一辆解放牌卡车都会引来围观,快来看啊,大板车来了啊。
大体划分一下路程和时间,大约要4,5天能走到。
大煎饼吃了三张,之后得开始打包准备出发了,先坐着大绑腿,打绑腿是个技术活,松不得,紧不得,他还要把两把匕首直接绑进去。
边绑着,一边思绪万千啊,体力恢复了,也容得了胡思乱想了。
么光顾了自己跑了,孔维佳咋样了?会不会都冲着她去啊?唉。。。
要是那会不管呢?不管肯定不行,你不知道,那讲不了了,可你看着了,能当做没看着么?做不到。
但是做了,好像后果更严重,如果没把滕涛眼睛打瞎呢?估计除了多一个叫叶南飞的倒霉蛋,应该也没啥改变,人生可能就是有很多无奈的事,明知道没啥结果,但是你还必须得去做。
老妈,老爸呢?那帮家伙会不会已经去了家里,会不会为难老爸,老妈?唉,,,,,,想起就头疼啊,自己这面亡命天涯了,自己处境更是头疼,本来是大好风光,满眼翠绿,微风从林间窜过,带走了仲夏的暑热,各种虫叫鸟鸣,此起彼伏,煞是热闹,但叶南飞听起来确是更烦躁,哪有心情欣赏呢。
所以外部环境的美丑,好坏和个人当时的心境,主观感受有关,这也正是禅宗锁所的那种心境,所谓的禅,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的认知,后面的山已经不是前面的山,山没变化,变化的只是你的心境。
他这一路走向的是未知与迷茫,大山里的前途,肯定是一片黑暗。
如果这是由乡村走向城市,走向新的工作岗位,或者进入大学,再比如出国了,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了呢。
但现在是走向无望的深山,内心有多郁闷时可想而知的,好在支撑他没有崩溃的是,他属于暂时逃离了更危险的县城,那地方现在可比深山老林还恐怖。
一面胡思乱想,手里的活可没耽误,这是多年和老爸在一起锻炼的,手脚还算利索。
背包从新打了,两个包混成一个,装不下的话,完全可以把褥垫,毯子,和帐布捆绑在外面,开外挂。
还给自己做了一根拐杖,别小看这玩应,别以为只有老人才用这玩应。
身体的这些器官和零部件,你必须合理的运用,合理的分配,既不能过度使用,因为那样容易造成伤害,很多伤害可能是无法修复的,很简单举一个例子,干农活,时间长了你会磨出茧子,以后就不怕磨了,但是你没锻炼出来的时候,就一次猛干,手肯定磨破皮。
所以,身体不是光锻炼就能强壮的,而是在身体能补偿得过来的情况下锻炼,超过这个量,将适得其反其次是要尽量不要让一个器官承担所有,能分配出去的尽量分配出去,以减少压力,这样,不但避免伤害,更主要的是可以更持久,不能光靠年轻使蛮力。
背包和拐杖就诠释了这个理论背包的背法有很多讲究,如果使用合理,包的重量分别会被肩,背,腰和胯一起分担,如果不合理的背法,往往都压力都集中在肩部,那样不但一会你就扛不住了,肩部也容易受伤。
而拐杖,看着不起眼,其实可以分担腿部的压力,腿部膝盖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特别是下坡,拐杖会帮助很大,成为人的第三条腿,哦,,,,不是第三条,应该是第四条腿。
打绑腿的时候,叶南飞直接换了鞋,原来脚上穿的是,上海回力牌球鞋,这鞋很贵的,10多块一双,那时候人的一月工资才几十块。
把黄胶鞋换上了。
指南针用细绳栓在前大襟,这天还没黑,赶路的话不能走大路,只能在野外穿行,这没了指南针可是不行。
在林间穿行可不是件轻松事,上岭下坡的,又是过山沟子,小溪,甸子。
遇到庄稼地更是要命,黄豆地好走,但目标暴露了,距离老远就能看见地里有人,钻苞米地,那叫一个遭罪,而且身体暴露部位,被苞米叶子拉了以后,在出汗,哎吆,那个滋味哦。
最后叶南飞还是决定最好天黑走大路,但是遇到村屯呢?就是晚上,村屯也不好经过,村里都没少养狗,而且都是放养,这猛的经过一生人,很难瞒得住它们。
而晚上遇到村屯,在想从野外绕过去是行不通的,白天都这么难行,晚上这陌生地方,你怎么走,于是这种意外,很可能让行程进一步延长,还好,并不是急着非得短时间赶到,唯一的难点就在食物不够。
大煎饼还勉强够两天的,不过徒步强度这么大,饭量加大是必然的,怕是两天都不够。
天已经黑透,拐上大路才是正招。
边走边寻思食物来源,开始挺犯愁,不过越想心里反倒越是宽敞,咋说呢?因为守着这农村,随处可见庄稼地,苞米虽然没成熟,不过正好,如果成熟了,还真不好加工了,没准碰到地瓜地,挖点地瓜,内时候不让个人有私人小块地,你要是自己开一块地,自己种点啥,那麻烦了,你就属于走资本主义道路。
不知道那时候人咋那么傻叉,这人要是傻起来啊,得药治了。
不然啊,那蔬菜瓜果可是随处可得啊。
不过有这些也足够填饱肚子了。
还有就是在林子里露营的时候,可以打鸟么,可以烤着吃,也可以熬汤喝,遇到河,可以钓点鱼,熬点鱼汤喝。
虽然这一路走向大山,心里难免憋屈,不过食物问题感觉明显比城市里获得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