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晨光照耀在了脸上,有种莫名的温暖。在这样的光线中,凤君毅睁开了眼睛。
胸口的钝痛感好了很多,可是前方小腹处的伤口却依然传来刺刺的痛楚。这里是哪里?凤君毅有着一瞬间的茫然。
简陋的屋顶处斑驳处处,左边堆放整齐的木柴告诉凤君毅也许这是某个人家的柴房,而简单的铺在地上的被子上正是自己躺卧的地方。
凤君毅想动一下,却发现一动前方小腹处就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而无力的放弃。暗三呢?
凤君毅还记得最後和自己杀出包围後暗三一直陪伴着他,後来被黑衣人硬是冲散开,自己一人难抵众人围攻,身上受了很重的内伤,还中了一剑,而正是那一剑让他失去了知觉。
“主人,你醒了!”暗三一向波澜不惊的表情带着难得的惊喜表情,身後是一双清澈的眼睛。
当看到那双眼睛时,凤君毅有一瞬间的惊喜,可是,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的,他就发现了这双眼睛显然不是他心里想看的那双,而人也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个。
“大叔,你好!我是林小猫!咦,大叔,你为什麽叫他主人?哎呀,这一下子两个大叔怎麽分啊!”
长着一双和从前的那人儿很像的清澈眼眸的少年有着猫一样的表情。当凤君毅听到大叔两个字时明显的怔愣了一下,而少年明显被自己说的话绕进去而冥思苦想的样子更是呆得很可爱,凤君毅不由自主的仔细的看了看林小猫。
看到凤王的眼神在林小猫的身上徘徊了几下的动作让暗三的心里不由得一紧,掩饰性的咳了几下。
“咳,你听错了,我没有说主人啊,呵呵,这是我的同伴。”
“嗯,大叔,你叫什麽名字啊,这样我叫起来就有区别了啦!”小猫认真的问。
暗三愣了愣,对啊,他还真的没说过他叫什麽,“我叫暗,咳,我姓安,你就叫我……”
“那我就叫你安大叔好了,”林小猫点点头,歪着头看看凤君毅,“那这位大叔呢?你叫什麽?”
凤君毅有些茫然,不过看到暗三脸上戴得面具又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的异样,伸手一摸,原来也戴上了面具。
“我姓君。”
“哦。”林小猫点点头,不知道为什麽,对这个君大叔,他从心底有些害怕。可能是他的眼神有些阴暗吧,相对来讲,他觉得他的救命恩人更亲切一点就是了。
“林小猫!”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凤君毅一愣,熟悉的声音让他有种不敢置信,林小猫听到了林日辰的话连忙一蹦一跳的出了柴房。
“你今天精神不错啊,平常怎麽叫你都起不来!”林日辰讽刺的看了林小猫一眼。
“公子,我哪有啊,呵,我的脚上的泡都消掉了,只有一点点痛哎。公子,你好厉害哦,居然知道黄酱可以治烫伤,我吃了十多年都不知道呢。”林小猫一脸的崇拜讨好的凑到了林日辰的身前。
不过,在看到林日辰的脸色时林小猫吓了一跳。
“公子,你怎麽脸色这麽难看!”
“没什麽,他们怎麽样了,什麽时候能走?”身体的不适让林日辰的心情相当的不好,尤其是在做了相当糟糕的噩梦後难以入眠让他的情绪一直处与一种焦躁的状态。
“呃,公子,他们才来了一天,安大叔的同伴君大叔的伤还没好啊,现在动也动不了呢。”
“行了,别来烦我就行!”焦虑的打断了林小猫的话,林日辰闭闭眼想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今天出去一下,你在家。”
“咦,公子,你今天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一听到林日辰要出去,林小猫的眼睛一片闪亮。哇,好想和公子上街哦,虽然公子不太理他,不过每次都给他买好吃的。
“算了,你在家老实呆着,我不想半路让你蹦得头疼走不下去还要返回来。”
不屑的看了林小猫的脚一眼,光裸的脚板上还抹着可怕的黄酱,只是已经干涸了。在白皙的脚上呈现出更恐怖的色泽。
“快点把脚洗了,恶心死了,不起泡不太疼就差不多好了,你再去把我种的那种芦荟采下几块来,涂一下就好了。”
受不了那闹人眼球的颜色,林日辰皱着眉转身回了房间去换外出的衣服。
凤君毅一直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听着他和林小猫的对话。一直到听到了房间的关门声,凤君毅才转动了一下身体看向暗三。
“是他。”暗三看到了凤君毅眼中的疑问。“他没发现是我们,当时我戴着面具,五公子并没有发现我就是暗三,而且他没来过柴房,不知道是您受了伤。”
“所以你给我戴上了面具?”
“是的,我想还是注意一下吧,虽然五公子几乎不出房间,但是难保没个万一,所以……”
“你扶我起来,我想靠在窗边。”
“这,您的伤恐怕……”
“照我说的做!”
暗三没再说什麽,默默的上前尽量不触动凤君毅的伤口把他躺靠的地方挪向窗边。虽然已经尽量小心,然後,凤君毅依然因为触动作口而出了一头的冷汗。
深吁了口气,还没有缓过神,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已经影起,伴随的还有林小猫一跳一蹦的动作声。
“公子,你去城里到底想做什麽啦!我也想去,您真的不带我去吗?我可以帮你搬啦!”
“闭嘴,你乖乖在家呆着,听到没?”随着林日辰不耐烦的声音,一个让凤君毅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柴房钉得略有缝隙的木墙边。
透过缝隙,凤君毅清楚的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系的身影。
是的,是魂牵梦系。
凤君毅在看到楚云墨之前,从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居然已经可以如此的形容。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遗憾,因为他从没想过,那个少年,是与自己有着血缘骨肉至亲的人。
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如此的忘记不了对方,是因为对对方有着太过复杂的感觉。
可是这一刻,凤君毅发现,他错了。
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复杂,那种撼动他心神的触动也并没有关於血缘骨肉的一点一丝的关系。
他只是,一直无法把这个少年在他心里拔除,那只是因为,他心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