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终于奔到江少枫众人身前,此时众人都已经看到追他那些人服饰和他手下那般喽啰无二,这群匪众居然起了内讧。江少枫及众女子都对这大汉印象不错,虽然他曾为敌手,但却不肯坐那抢掠妇女之事,也算盗亦有道,况且他和江少枫交手后,输得干脆利落,也算一条汉子,都起了救人之心。
江少枫抢上几步,把他掩在身后,吩咐众女道:「快快救人。」
众女正待前上前去施救,辛玲一跃而出,出指如电,封住了大汉几处要穴,将大汉点晕。她低喝一声:「小心有诈。」这才放众人把大汉接入阵中。
追杀大汉的几十名匪徒也奔到了近前,为首一个头目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我们黑风山的事也敢插手?」,他又看清了江少枫身后是一群女子,脸上露出色笑「呦,还有这么多的小娘们儿,赶快把人交出来,然后随爷爷们回山里,包你们爽翻了天。」
他身后一个小土匪道:「三爷,可使不得啊,这就是伤咱们弟兄那帮人。」
头目立时变了脸色,眼珠转了又转,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先前的误会就算了,现下还请这位朋友把我们的人交出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江少枫道:「若是不交呢?」
头目道:「这位朋友,这是我们家事,最好不要多管。」
江少枫正和头目交涉,身后辛玲已经暗中部署,突然间她一声令下:「姐妹们,杀死这群匪徒,一个不留。」
五十几名女子突然发难,仗剑猛攻。方才面对二三百匪众,众女都能轻易拿下,这屈屈几十名匪徒,更不在话下。匪徒顷刻间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辛玲道:「追,一个都别放过!」
面对四散奔逃的土匪,辛玲下了绝杀令,众女果然听她调遣将几十名匪徒屠戮殆尽。
江少枫并未参与追杀,他心有不忍,觉得辛玲不该斩尽杀绝,可两军交战怎可自乱阵脚,也就不曾发声。
直到战斗结束,江少枫才道:「辛姐姐,何必要将他们都杀了呢。」
辛玲道:「江公子,我们费尽心机想要赚取银两,可眼前就有一笔大买卖,不知你可感兴趣。」
江少枫道:「再挑了这山寨?」
辛玲笑而不语。
江少枫稍一琢磨,已明辛玲所想,第二批匪徒,先扬后抑,显是怕了自己这群人,方才交战时,有几人身上还带着轻伤,可见这山寨恐怕已经兵力空虚,正是攻打山寨的最好时机。身边又有一土匪首领已于那些人反目成仇,想打探这匪窝的详情,再是便利不过。
众女中自有精通医道者,尤其一名叫碧竹的女子,医术尤为精湛。她为大汉剪开因鲜血干涸而紧紧黏在身上的衣裤后,心中不免一惊,这大汉全身上下十几道伤口,最深的已然及骨。她对江少枫和辛玲道:「这般重伤,绝无苦肉计的可能。不过他虽然失血过多,脉象还旺,应无性命之忧。」为大汉敷过金创药后,又将一粒从保命丹药化水喂入他口中,辛玲这才解开他的穴道。
大汉被辛玲点中穴道,已然昏迷,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此时幽幽转醒,眼看着周身围着一群艳丽佳人,睁大铜铃般双眼:「你们,你们要干什……哎哟……」话说了半截身上的疼痛就已袭来。大汉才想起来,自己遭人追杀,身上早就负了重伤。
再一看伤口都已经包扎完好,知道是这群女子救了自己,想起前番还要打劫人家,不由得满面愧色,咧嘴道:「各位大姐,我胡四海真是遇见活菩萨了,将来给各位大姐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叫我往东绝不敢往西。」原来这大汉名叫胡四海,也亏得他皮糙肉厚,受了这样的重伤,一口气还能说出这多话来,不过他话一说完就疼得一阵哼叫。
众女听他张口就叫大姐,说话又混不着调,也不管他是不是重伤在身,都掩嘴偷笑。
胡四海确实是个浑人,身上疼着,也跟着呵呵傻笑了几声。
碧竹道:「胡先生,你失血过多,还是多多静养,少开口为妙。」
「嗯,嗯,没事,躺两天就好,对了,那位恩公小哥儿呢?我还得谢谢他。」
江少枫从人丛中走出,也道:「胡兄,你先歇息,有话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胡四海道:「那可不行,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能不谢你。」说着他竟然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可身上疼痛,让他呲牙咧嘴,饶是如此,却仍不放弃,努力尝试。
江少枫忙扶住他道:「胡兄,你要作甚。」
胡四海道:「我得给各位磕个头,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江少枫道:「胡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胡兄先休息片刻吧。」
碧竹道:「我好不容易给你包好了,你要是再胡闹,伤口崩了,岂不是要再给我添麻烦?」
胡四海道:「这也对哈,这个头等赶明儿再磕吧。」说完他又躺在了地上。
江少枫想着胡四海就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是事,找人一起把他抬到了大车上,他本想等胡四海养个一天半天的再询问他山寨之事,可见他精神头儿一点儿也不差,就问道:「胡兄,不知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于你呢?我看你不是前番和他们是一道的吗?」
胡四海骂了一声娘,道:「恩公你不提还好,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火啊,今天我不是和我那个兄弟……呸,他娘的,我瞎了我的狗眼,还把他当兄弟,就是那个狗日的毛长贵,下山来做买卖,就是抢你们啊。他说要轧花窑儿,我不干,就吵了几句,你们都看见了……后来的事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我们让你们干跑了,回到山上,这小子不地道,说我和你们勾结坑了弟兄们,老大明面上说不信他的,结果暗地里给了我一刀,要不是我皮糙肉厚,当场就交代了,那还能碰上恩公你啊。」
江少枫道:「胡兄可想报仇?」
胡四海道:「这仇怎能不报?我他娘给他买了几年的命,现在落这么个下场,等老子伤好,定要把这厮的心肝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江少枫道:「倒不如,我们为胡兄出了这口气,去把那厮擒来,教胡兄出气。」
胡四海道:「不劳兄弟,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伤愈,自己去找他算账。」
聊着几句,江少枫看出来胡四海是个直性子,索性把话挑明,道:「胡兄,我等有意为民除害,胡兄若能弃暗投明,将这山寨的底细告知于我等,也算是为地方做了一件好事。」
「这……」胡四海面露难色,想了想才开口道:「恩公,我也知道,打家劫舍是个缺德事儿,可我老胡已经做下了,也没回头路了,那群小人暗算我的帐,我一定要讨回来,可若是引各位去了,恐怕不太仗义,毕竟也曾与他们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为兄弟了。」
胡四海还真仗义,就算他那群所谓兄弟加害于他,也不愿假外人之手为自己报仇。
一直陪在江少枫身边的晴儿道:「胡大哥,你果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身在草莽,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只是你想过没有,你为人忠厚,不愿做那欺凌妇女的下作勾当,可你那些兄弟却不如你这般光明磊落,若我们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今日岂不是要让你那群兄弟捉上山去,饱受欺凌?」
「今日他们暗害胡大哥,定然不是一次巧合。我猜胡大哥肯定平日没少劝导他们,他们早就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们这班人以后没有胡大哥节制,不知又要有多少女子遭了他们的毒手呢。我想胡大哥如此深明大义,定然不肯放任这群奸贼为非作歹,胡大哥见我们除了这群坏人,心中定然也是欢喜的,对不对?」
晴儿一席话说得委婉动听,送出几顶高帽子同时,又挑起了胡四海心中恨意,他本性本不坏,虽然做了土匪,也不愿过多为恶,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更不愿做出奸淫妇女的恶行,被山寨里几个头领排挤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因他武功在这群人中最为高强,所以一直还留他在山寨中做第四把交椅。
今日惨遭暗害,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被晴儿胡大哥长胡大哥短的一通撺掇,把心一横,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我这也是替天行道。长叹一声道:「这位大姐,别说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们。」
原来这黑风山黑风寨早就派探马盯上了江少枫一行人,好几十人中除了几个赶车的只有一个男子,剩下全是美娇娘,这可让这群饿汉坐不住了,就算胡四海再拦着也得把她们抢回来啊。可探马报了,这群女子全都带着家伙,看来不太好惹,大寨主就和几个头目一合计,倾巢出动,人多打他人少,怎么也不能吃亏。于是只留了二三十人看家,派出武功最强的老二和老四带着三百喽啰下山抢劫。这才有了胡四海和毛长贵拦路之事。
一番恶战后,土匪铩羽而归,总共折了一百二十八名喽啰,剩下那些几乎个个带伤。大寨主又气又恨,可已无兵力再去找江少枫麻烦,只好把气撒在这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老四胡四海身上。
这大寨主汪礼本是个镖师,劫了雇主的财货落草为寇,他老谋深算,阴狠歹毒,靠着手腕笼络起几百喽啰,在此杀人越货。
早在胡四海上山之前,这伙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直到胡四海和他们约法三章,才同意入伙后,这才收敛了不到二年。如今矛盾激化,汪礼趁着胡四海不备,暗下毒手,也幸亏胡四海身手矫捷,这才侥幸逃生。
不过汪礼为防后患,定要将胡四海赶尽杀绝,派出山上仅有几十喽啰和几个受伤较轻的由老三带着追杀胡四海。胡四海逃亡之时慌不择路,误打误撞,竟然追上了行路较慢的江少枫一行,这才算逃出生天。
胡四海既然答应帮助江少枫等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黑风寨位置,关卡部署,明哨暗哨一股脑全讲了出来。
此时黑风寨几乎已经不堪一击了,连算上前番被诛杀的一百二十八名喽啰,再数清一下眼前的四十二具尸体。清风寨中不过还有不到一百几十个土匪,而且皆是伤员。
四名当家的,以胡四海武功最高,其次是也已受伤的毛长贵,汪礼功夫不行,但是轻功极佳。至于老三,已经挺尸在此了。
事不宜迟,江少枫、辛玲并晴儿和几个能拿事的女子根据胡四海所述定下了周密的进攻计划。
是夜,江少枫带领二十四名女子悄悄潜入了黑风山,悄无声息的清除了几处暗哨后,摸到了山门之下。
这黑风寨本是一处寺庙,庙门外用木桩搭起个高台权作了望之用,高台上两个站岗的土匪一个屁股上挨了一剑,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俩人正在哪骂街呢。
「他娘的,寨主爷这回可是失算了,几个小娘儿们竟然这么狠,听说折一大半儿弟兄呢。」
「可不是,这回亏了老本儿了。」
「唉,当初要是听四爷的,也不至于这么惨,放人家走路得了,害得咱们弟兄受了伤还要在这里苦熬。」
「你知道四爷咋样了?抓回来了吗?三爷他们没回来吧?」
「没有,老臭子他们那几哨也没说过三爷回来的事。」
江少枫听了两句,借着木桩攀上了高台,两个土匪看到江少枫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江少枫瞬间打晕。对于两名伤兵,江少枫未下死手。
众人潜入匪巢,分头去清除岗哨和巡逻队,遇见江少枫的还算走运,不是被打晕就是点了穴道,那群女子可就手下不留情了,一剑一个不留活口。
进到后院,汪礼和毛长贵的门口还有几个把门的受伤土匪正在冲盹,江少枫也不必再潜匿身形了,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喂,醒醒了。」
受伤土匪惊醒,揉揉眼睛,一看是生人,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这不是白日和二爷四爷交过手的那个小子吗?惊道:「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汪礼正因损兵折将之事愁得睡不着觉,又惦记这老三怎么还不回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听见外面动静,警觉起来,正要出门,心中暗想,老四身负重伤,肯定不是他来了,莫不是白日那群高手前来报复了?
他还真没猜错,一念至此,他不敢再出房门,老三老四俩人都打不过的,他又如何应付。他静悄悄的打开了后窗,准备越窗逃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仗着轻功保住命再说。
头刚探出窗口,就觉得喉头一凉,两柄长剑分从左右刺入他的脖颈,汪礼哼都没哼一声就气绝身亡,埋伏在此的正是晴儿带着两名姐妹。
这是江少枫让她们埋伏在这里的,他在询问胡四海时,不放过任何细节,每一步都测算无遗,这才瞬间将匪首格杀。
至于那毛长贵,被江少枫一掌拍在胸口,一条命已经丢了一大半,勉强回到山上,给胡四海告了个恶状后,就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
江少枫不愿对一个重伤之人下手,自有女子去给他补上一剑,昏迷中安然离开人世,也算他得了个痛快。
那些喽啰伤兵,看见江少枫这群人就吓软了,白天被他们杀得还不够啊,能跑的全跑了,有伤重的跑不了,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没多废话,直奔库房。
这黑风寨位置比青龙寨更近大镇,过往客商颇多,汪礼在此经营数年,也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几个大柜子,全是真金白银,七八口箱子被珠宝首饰、金银器皿填得盖不上盖。另有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布匹绸缎、古玩字画,甚至还有几个大口袋里全是人参鹿茸这些名贵药材。
这下可发了,人多手快,二十几人只留下几人警戒,剩下的全去打包装箱,顺手就将战利品盘点清楚。万多两现银,整整两千两黄金,仅是这些银钱就让江少枫这帮人成了巨富。再一搜索,又从汪礼和几位当家的卧房中搜出金银来,其中尤以汪礼房中所得最多。
饶是人多,搬运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功夫,一行人总算再天亮前打点完毕,拉着抢来的马匹下了山,与山下留守姐妹会和。
江少枫告知胡四海他已经将汪礼和毛长贵杀死,问胡四海将来打算,胡四海道:「我也没有个容身之所,就跟着恩公吧。以后我老胡就听您差遣了。」
江少枫想着他日调查江天鹤内情,身边也需人手,这胡四海武功也算过得去,为人又憨厚,倒是个可用之人。而且将来进入繁华之地,总要有个男人出头露面,自己一个男人恐怕顾不及许多事情,留他在此也好。最重要一节,从此人不劫女色这一点来看,胡四海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有他同行,大可放心。
江少枫道:「胡兄,切莫再说什么恩公、调遣,今后你我以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胡四海是个痛快人,也不推辞,当下应道:「就这么着吧,还不知道恩……兄弟你怎么称呼呢?」
江少枫道:「小弟江少枫。」
胡四海听了这名字,愣住了:「江少枫……好耳熟啊,嘶……」他吸了口气,道:「圣侠江天鹤有个儿子,好像和兄弟你同名啊。」
江少枫本有收用胡四海之心,所以并未隐瞒姓名,不想自己的大名早已经传到这边塞之地,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小弟。」
「呀!江湖上可传言,都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啊。」胡四海说话倒直,一点也不做作。
江少枫淡然一笑道:「那胡兄以为呢?」
胡四海做了做牙花子,「好像又不太像,都说你下手挺黑的,可你也没杀我。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了。哎,对了,你身边这群女人,不会都是你那个吧?你要真是采花贼,我老胡可不跟你。」
两人交谈并没有背着众女子,立刻就有人出来为江少枫打抱不平。
「胡四海,你胡说什么,江公子也是我们恩人,你再胡说,我把你身上的药全扯了,疼死你。」说这话的正是碧竹。胡四海的伤由她照料,她也离得最近。
「噢,原来如此,那江公子可是好人呐,可你爹怎么会那么说呢?」胡四海先被江少枫放了一条生路,又被他救了一命,对他人品并不怀疑,可是江天鹤毕竟是江少枫亲生父亲,在江湖中威望又高,胡四海有些疑问也是人之常情。
江少枫长叹一口气,道:「中间有些隐情,一时间说不清楚。将来有时间慢慢和胡兄讲吧。」这中间是非曲折,又涉及女子贞洁,江少枫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所以只能搪塞了过去。好在胡四海并没有追问。
一行人不一日到了一处繁华大镇,就在这镇中,有两名女子提出此处离家乡不远,便要离开,江少枫自然给足她们盘缠。二女拜谢江少枫后,和众人洒泪分别。
就在这镇上,辛玲采买来各种颜料水粉,又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药材,她把江少枫和晴儿叫入自己房中,对二人道:「晴儿,江公子,改装易容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妥当了,你二人都是江湖中人搜寻的目标,如今进入繁华之地,人多眼杂,我看还是改装一番为妙。」晴儿和江少枫自然没有意见。
辛玲忙乎了大半日,才将二人头面改换。她心思细腻,知道女儿家爱美,便是易容也不肯牺牲容颜,便将晴儿易成一个姿色稍逊本来面目的青春少女,但即便熟人也无法看出。对于男人,她就没那么客气了,大刀阔斧的动起手来,本来一个英俊小生,被她一改,成了个硬朗青年。还算她手下留情,没把江少枫易的太丑,让人一看也觉得英气勃勃。
完工之后,辛玲道:「江湖之上的易容术多指以面具附在脸上,改变容颜,一般来说,只要不用手去掀,不会被人看出,这种易容术,只要面具做得精巧,可变作任何人。而我这一种,实际并非易容术,只是根据脸型样貌,化妆调整,所以不可化作他人。但这种办法,三月之内,装扮不会褪色,即便雨琳水洗也不能破坏分毫。三月之内,除非用我特质的药水洗去,这化便一直在。三月之后,若不补妆,色泽衰退,就要被人看出马脚了。」
江少枫和晴儿无论对着镜子,还是互看,都已经完全看不出二人本来模样,心中大为叹服:「辛姐姐你真是厉害呢。」
两人又出门走了一圈,遇到众女都把他二人当做客栈陌生房客,认不出来,偶有驻足也是因二人衣衫未换,心生怀疑。晴儿回到自己房中,见了宁诗芸,把宁诗芸吓了一跳,以为是人走错房间了呢。
辛玲又把二人叫来,嘱咐道:「你们二人从今日起在外便不可再用本名。给自己想个名字吧,提早告诉大家,以后让他们也这般称呼你们。」
「就叫路遥吧。」这是江少枫早就用过的化名之一,他信口说道。
辛玲摇了摇头道:「璐瑶是你母亲闺字,以此谐音,若是熟知之人,恐怕生疑。」
晴儿道:「既然这副模样是辛姐姐给的,不如取一个字姐姐的辛字,名字吗,遥远,叫做辛远可好?以后你们便姐弟相称,更能掩人耳目。」
江少枫当即叫好,辛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晴儿又道:「我便随意了,便随着诗芸姐姐把,宁诗……」晴儿迟疑着说出个「萱」字来。
江少枫道:「芸儿,萱儿,也不错,一对好姐妹。」
辛玲仰头想了想,道:「来,晴儿你坐下,我再看看。」
寥寥数笔过后,江少枫一看晴儿,果然和宁诗芸有些肖似。
易容过后,辛玲分批把众女子召集到自己房间来,让她们认一认江少枫和晴儿的新面貌,并告诉二人化名,让她们牢记在心,以免将来叫错。
江少枫也没忘道还行动不便的胡四海面前走上一圈,他已经相好了说辞,告诉胡四海是因其母亲方璐瑶发现江天鹤可能和魔教有所勾结才被江天鹤灭口的,他为报母仇,与父亲翻脸,才被江天鹤下令追杀,胡四海并未怀疑。
有这张新面孔,江少枫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大大方方的在街头出现,不疑会有人发现他的真是身份。
一众人继续前行,路上不断有人离开,赶到了一处叫做京州的中原重镇后,又有三人买舟南下,与众姐妹分离。这时只剩下了二十几人,这二十几人均是无家可回的,以后不短的时间内,都要和江少枫一起相处了。
众人商议一番,不如便在这京州城内安顿下来,此处交通便利,水陆都有通道,打探起消息来,更为方便。尤其此处和江少枫曾经所居小城都约莫十日路程,不远不近,距离适中。
江少枫找人打听城中可有大户宅院出售,辗转得到消息,有个富户做生意蚀了本钱,正要出售一套别院做周转,作价五千两,江少枫带着已经痊愈的胡四海去看了一圈,觉得还算合适,只是位置不在城内,离城里还有十几里的路。
回来和辛玲一商量,辛玲道:「在城外也好,清净一些。」
没几日功夫,一众人就搬进了新居。众女子都是喜气洋洋,嬉闹着选过了自己中意的房间后,便张罗起庆贺乔迁之喜的酒宴。
当晚在这新居大唐之内,众人团团围坐在一起,饮酒作乐好不热闹。席上只有江少枫和胡四海两名男子。江少枫只喝了几杯酒就显醉态,他平时又总是一幅深沉模样,不太和众女玩笑,所以众女子都不太敢和他过多嬉闹,即便敬酒也是点到为止。
倒是那胡四海,这人混不着调,心眼实在,说起话来总因愣头愣脑惹得众女哈哈大笑,因此众女也颇爱和耍弄与他。
在这阴盛阳衰的酒席上,众女寻他开心,轮番灌起酒来。可这胡四海酒量极豪,端起杯来从来都是一饮而尽,若不是众女撒娇耍赖,恐怕反要被他灌倒。
胡四海在山中为盗,哪里见过这样燕语莺啼的场面,一张嘴乐得都合不拢了,他虽然不肯做下流勾当,可绝不是木头一根,心里早有在众女中寻个婆娘的心思。
此时,胡四海正和几个女子划拳,吆五喝六后,胡四海就算赢了也总要被众女哄的喝上一口。刚刚输了拳的碧竹又开始耍赖了,胡四海瞪圆眼睛道:「干嘛又让我喝?刚刚不是报过搭救之恩了吗?」
已经晕头转向的碧竹一语惊人:「我不管,谁让你偷着蹭人家屁股来着?」
胡四海立时语结,「我,我,我」半天后才说出一句整话来:「我的姑奶奶,话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你就是蹭人家屁股了,人家好心好意照料你,给你换药,你还占人家便宜,你有没有良心呐?」碧竹说话时舌头都有些大了,可见就没少喝。
「行了,打住,这酒我喝还不行!」胡四海可不敢让碧竹再往下说了,当着这么多人,他面子上还真挂不住了。
其实胡四海还真偷偷摸摸干过这事,那时他伤口未愈,碧竹时常为他来换药,不免有些挨挨蹭蹭,他一个二十几年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的热血汉子,怎能不心猿意马?有一回,碧竹给他检视腿上伤口,香臀翘到了他身前,他没能忍住,装作不经意用手肘在上面蹭了一下,虽然隔着衣裤,都让他心跳加快,血脉喷张。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早就被碧竹察觉,只是当时没点破,这时当着众人把话挑明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心道,这女子看着知书达理,怎么这种事也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他可不知这群女子关系比姐妹还要更进一步,这些事从来都是不背人的。
胡四海把酒一饮而尽,空碗向前一递,「干了,行了吧?」
碧竹把头伸过来检查酒是不是喝干了,一边看着一面道:「讨厌,喜欢人家就直说,干嘛偷摸人家屁股。」说着他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的望着胡四海。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胡四海一个信号,让他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也喝得头晕脑胀得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碧竹两片诱人的鲜红嘴唇,也不知怎么想得就亲了上去。
「呀!」
「啊!」
大堂里一片尖叫。
「他们亲嘴了!」
「碧竹让他亲了!」
七嘴八舌的起哄声中充满了向往和羡慕,好歹那也是个男人啊。
辛玲看不下去了,毕竟这里不是山上姐妹间的亲密,当着这么多人一男一女肆意亲吻,总是和礼法不合,她也算是这些姐妹中的大姐了,制止道:「要闹回房去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就是,回房吧。」
「回房去呀!」
众女又开始起哄了,在众人的「鼓励」下,胡四海戒酒撒疯站起身来,如同铁塔一样的他,像抱婴儿一样把娇小的碧竹抱紧了怀里,乐颠颠的跑了。
碧竹可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知道被这汉子抱走意味着什么,就这么平白便宜了他,还当着那么多人,这怎么行,在胡四海怀中拳打脚踢起来,「放开我啊,不要啊。」
精虫上脑的胡四海哪里在乎碧竹这几下不痛不痒的拍打。
大步冲回自己的房间,就把碧竹扔在了床上,看着压过来的男人,碧竹老实了,双手勾住胡四海的脖子,主动送上了香唇。
几度春风后,两人相拥而眠,半夜间,被压得发麻的碧竹睁开了眼睛,她看看枕在她赤裸胸口酣然入梦的胡四海,又摸摸被胡四海撞得生疼,已经一塌糊涂的下体,委屈的留下了眼泪。
「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他弄上床了。」碧竹倒不觉得胡四海强暴了自己,她只是恨自己太不争气,还没怎么样就和人家上了床。
碧竹越想越气,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她也不知如何来的力气,一把把胡四海庞大的身躯掀下了床。
胡四海从梦中惊醒:「怎么了?」
碧竹一直流着眼泪,从轻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这可把胡四海吓坏了,他上床也不是,坐在地上也不是,在一边告饶道:「碧竹姑娘,我错了,我出错了,我以为你愿意呢,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啊……要不,你说咋办就咋办……」
碧竹还是哭,也不搭理他,胡四海更加心急,他最鄙视这种采花淫贼,偏偏自己却做下了这种事,「要不你弄死我算了,碧竹姑娘,你别哭了啊。」
碧竹突然拿起身边的枕头,恶狠狠的向胡四海砸了过去,「你混蛋!还叫人家碧竹姑娘!」
「那……碧竹姐姐……碧竹奶奶……」胡四海眼珠转了急转,终于想出这个最合适的称呼来。
这话出口气得碧竹直翻白眼,抓起一件衣服又扔了过去,「你再叫一声就给我滚蛋。」
「我滚,我滚!只要你别哭,我有多远滚多远。」胡四海也不顾还光着屁股,爬着就要逃跑。
「你给我回来!」碧竹已经被胡四海气得没脾气了,她可知道这真是个大笨牛。
「哎!我回来了。」胡四海又爬了回来。
碧竹看着胡四海被自己折磨的狼狈样,居然抿嘴笑了,「笨蛋,还不上床来?」
「哎,我上床。」胡四海颤巍巍的爬上了床,不过他可不敢乱动了,绷着僵硬的身体挨在床边,一半的身子还在窗外悬着。
碧竹叹了口气,心道这人真是不解风情,不过心性却好过以前那人百倍呢,她放下了身段,把胡四海拉了过来,螓首枕在胡四海胸口,柔声道:「四海哥,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胡四海一听这话,粗壮的胳膊赶快把碧竹搂紧,赌咒道:「我要是对你不好,叫老天爷拿雷劈了我。」
碧竹道:「可是我已经不是处子了,你不在乎吗?」
胡四海道:「你天仙一样的人,还救过我的命,我还有啥不知足的?」
碧竹回忆起往事来,黯然道:「以前我嫁过人,可他总是怀疑我和人有私情,后来他就打我,有一次他把我打晕了,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扔进了河里。还好我这群姐妹们救了我,我有好一阵子都很怕男人呢。」
胡四海闻言大怒,叫道:「那人这么欺负你,他在哪里,我去宰了他。」
碧竹道:「行了,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只想有个人对我好,疼我,我就知足了。」
胡四海赶忙表白心意:「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就决不再让人欺负你,包括我在内。」本来胡四海这一句话足以换来碧竹的柔情似水,可他末了又补了一句:「以后就把你当奶奶供着,行吗?碧竹奶奶!」
「你!」碧竹被胡四海搞得哭笑不得,张开樱桃小口,在胡四海胸口重重的咬了一口,「叫你乱说。」
胡四海嘿嘿坏笑道:「奶奶,让我吃口奶吧。」
胡四海的手又攀上了碧竹的鼓胀的乳房,手指在乳尖轻捻,他和身体成正比的巨物再度崛起,碧竹在那坏东西上打了一巴掌,柔声道:「坏蛋,一会儿轻点,刚才被你弄得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