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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絮定魂飘

第069章 絮定魂飘

  “黄大爷……你行行好,高抬贵手,饶了奴家吧。奴家来生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要报您的大恩大德。”

  阿璃婉转哀泣,娇躯瑟瑟发抖,也不知在洗翎园中受了什么惊吓。

  那汉子满腔火气尚未泄净,反手又是一掌掴在她红肿面颊上,将她打的腾空飞起,摔进无人可见的死巷之中。

  乌云稍散,昏黄月光照下。

  阿璃的外袍反卷起来,露出了一双润白修美的玉腿。她那绸袍之下,竟是完全赤裸的。

  她眼珠转了一转,双手抱着胸前,依旧哆嗦不停,却不去将袍脚放回,反而曲起左膝,叫那曼妙曲线,暴露的更加彻底。

  聂阳藏身于斜角飞檐之后,看得并不甚清楚,一时判断不出这是否又是陷阱,便紧盯着那汉子动作,反握剑柄伺机待发。

  阿璃毕竟是不论字辈的花魁,裸腿一亮,顿时便吸住了那男子目光。那娇美玉足虽沾了些泥沙,却依旧不减魅色。她一边斜眼瞄着那男子滚动喉头,一边将右手伸进袍中,也不知握住了什么。

  “臭婊子。勾引老子是吧?”

  黄姓汉子心头燥热,方才被打断的淫欢重上心头,他退后两步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进巷,吞了一口馋涎落肚,大步走了过去,“大老板只说不让你逃了,可没说不准动你。你识相的,乖乖听老子的话,今夜回去,我只当你没有跑过。否则……哼哼,别怪老子一刀一边,把你这双骚腿剁了留个纪念。”

  阿璃颤巍巍低下头去,泣道:“大爷饶命,奴家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那汉子淫笑着将单刀夹在腋下,双手一扯,便把裤腰褪下,露出茸茸黑毛内硕大一只伞菇,“让大爷好好尝尝你伺候那公子哥的本事,弄的大爷畅快了,给你在大老板前面说两句好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璃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哀婉道:“大爷,您可要为奴家求情啊,不然被您抓回去,定然是没有命在了。”

  “少废话,老子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你呢?别他娘的装黄花闺女了!”

  大概是觉得夜长梦多,那汉子有些焦急,弯腰扯着阿璃乌发,将她直接提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芙蓉娇颜,硬被他按在臭哄哄的胯下。

  阿璃右手依旧伸在怀中,左手抱在胸前,掩饰住内里动作,挪动双膝,将双足垫在臀下,就这么跪在男人面前,微微昂首相就,细嫩丁香自唇中吐出,轻轻触着那颗菇头。

  “少来花样,你要是敢咬一口下去,我就把你细细剁成臊子,包了包子喂狗。”

  看她缓缓拢唇将紫红龟头吞入口中,那汉子心中还有些忐忑,连忙出声威胁。

  阿璃浑身一颤,含着他的头儿摇了摇头,含含糊糊道:“奴家不敢。”

  自小训练来的手段,自然不是庸脂俗粉可比,嫩舌柔唇不过才在阳具上走了十几个来回,就已叫那汉子快活的通体酥麻,一根巨物顶着她上腭一跳一跳,涨的发痛,直恨不得捅进她喉管里去。

  阿璃自然了解男人心性,唇瓣前后吞吐几次,小舌微沉,勾含阳根下沿那根麻筋,顺势挺着颈子往前一伸螓首,湿软柔滑的小口,竟将整根巨棒一气吞下。

  换做常人,早已呕吐呛咳,可她仅是微蹙峨眉,细嫩的脖颈微微发胀,把一颗圆滚滚的硕大头儿,硬生生含进了咽食饭菜的狭小腔口之中。

  那一处软肉夹吮有力,真是无比销魂。这等状况之下,阿璃仍能勉强移动小舌,颊吸唇嘬,丝毫不落。

  这一手功夫教那汉子禁不住低哼起来,快活的背筋僵麻,连腋下的单刀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眼见便要一泻如注之际,那汉子突的警醒过来,一把推开阿璃的头,气喘吁吁道:“你这婊子好厉害的嘴巴,差点给老子嘬出来。要是被人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却只弄了嘴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起来,给老子去墙边站着,把屁股撅好。”

  阿璃娇喘着抬起左手,擦去唇角狼籍口水,颤巍巍站起来,双膝一软又险些跪下,嘴里连声道:“对不住,奴家脚麻,这……这就去站着,给大爷撅屁股。”

  墙边昏暗的多,阿璃右手这才从怀中掏出,双手一提,将那袍子拉到了胸腹之间,在身前捧住,跟着弯腰靠在墙上,将脸抵着左臂,纤腰一沉,将粉白浑圆的屁股高高昂了起来,娇吟道:“大爷,奴家……奴家等着您呢。”

  那汉子抹了一把额上汗水,大步走了过去,双手捏住两瓣雪臀,便将沾满口水的巨物送到她胯间,一边往那尚无蜜露琼浆的干涩花唇之间上下磨蹭,一边淫笑道:“婊子就是婊子,头天还寻死觅活的非要见那傻少爷,这到了真要紧时候,还不是自个儿就把屁股翘起来了。”

  趁着口水未干,那汉子微微矮身,对准了细嫩腔口,猛地用力一挺,粗黑硬长的一条凶物,一股脑捅进阿璃娇软细嫩的身子里面。

  “啊!”

  一声痛哼,阿璃整个人被顶的向前一扑,脸颊压在墙上,股间胀痛欲裂,好不难过。

  男人这边却是痛快至极,双手掐着阿璃纤细柳腰,疯兽一样拱耸着结实臀部。

  他这等打手护院,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这般玩弄如此美人,身上快活,心底更是喜悦万分,硬如生铁的棒儿一通翻搅,直恨不得将那紧密花洞肏穿透底一般。

  阿璃初时咬紧牙关强行忍耐,渐渐有了稀薄淫露泌出,总算好受了些。她蕊芯被董剑鸣几次三番采吸,早已酥软如泥毫无防备,后面男人大起大落夯了几下下去,便撞的她胸闷背紧,滋的冒了一股残浆出来。

  无奈她正是油尽灯枯之际,这一股稀浆冒出,也仍是杯水车薪,男人抽送之间,依旧磨的她刺痛难忍,顷刻间,四下腔肉便红肿起来。

  肿胀嫩肉一经磨蹭,更是刺痛难忍,加上男人动作粗暴,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只顾着自己爽快,真叫她重领了一遭破瓜之苦。忍的她满头香汗,咬破樱唇,左手生生抠进了土墙之中,才没高声痛呼出来。

  “哦!哦噢!”

  那汉子死命挣了几挣,臀股用力一推,将黑黝黝的阳具尽根塞到那白嫩嫩的身子里,一抽一抽的射了。

  热精照着心儿一浇,阿璃连忙哆嗦了两下,强撑着从鼻后哼出一线腻人娇吟,讨好身后的禽兽。

  那汉子心下大悦,竟有些不忍就这么回去,揉着阿璃粉团一样的屁股,淫笑道:“你这婊子真他娘的够劲,就这么送回去,让人怪舍不得。”

  阿璃股心暗暗用力,膨酥穴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吮着渐软肉龟,爽的那汉子呲牙咧嘴,抖了两下,几乎泄出尿来。

  虽然不舍,总还是要带回去交差,那汉子搂住阿璃结结实实的亲了两口,笑道:“行了,别怕,老子回去一定给你求情。就冲你下面那张嫩嘴儿,大老板也不舍得杀你。”

  “啊哟……奴家被大爷弄的腿都软了,大爷劳神,可扶着点奴家啊……”

  阿璃才转过身,双腿便是一软,娇哼着倒入那汉子怀中。

  温香软玉投怀送抱,男人自然乐得抱个满怀,怎知道笑声还未出口,就觉心口一阵刺痛,浑身的热血,一瞬间便冷澈如冰。

  “你……你这贱人……竟敢……竟敢……”

  他踉跄退开几步,胸前多了一柄匕首,直插没柄。

  阿璃跌跌撞撞的闪到一边,抢先把落在地上的单刀抱在怀里,颤声道:“我……我不想的,你别过来,我……我不能回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那汉子垂死之际凶性大起,长号一声扑了过来。

  阿璃那里还有力气挥刀,吓的将单刀向那汉子一丢,转身便跑,无奈股间一阵刺痛,脚下绊了不知什么东西,啊呀一声惊叫摔在了地上。

  还没起身,就被那汉子一扑压在身下,一双大手紧紧卡住细嫩脖颈,死死向里收紧。

  阿璃涨红了脸,拼命踢打着双腿,屈膝顶着男人的背,却丝毫不见效果。

  她双目翻白,手足渐渐无力,眼看要被这般掐死之时,突觉颈上力道一松,那男人软软倒向了一边。死里逃生,她也顾不上看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不由得扭向一边,一边大口的喘息,一边呕吐起来。

  连胃里的酸水都呕了几口出来,她总算是渐渐清醒过来。

  接着,她便看到了聂阳。

  阿璃与聂阳本就只有一面之缘,此刻夜色深沉,他又背对昏光,面目难辨,她根本认不出是谁,也猜不出来人所图何事,只有强作镇定,柔声道:“多……多谢这位大侠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敢问……高姓大名,来日定当为您立上一尊长生牌位,日夜祈福。”

  “不必,我消受不起。”

  聂阳淡淡答道,俯身提起那黄姓汉子尸身,丢到那堆竹筐后藏好,才回身道,“你只要好好答我的话,就算是报答我了。”

  阿璃凝神细看,这才认出聂阳,连忙抬手掩住口中惊呼,心中一慌转身便想逃走,但跑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一样顿住脚步,缓缓回身道:“您……您是公子的姐夫?”

  知道她所说的公子必定是董剑鸣,聂阳点了点头,道:“我是有那么个想杀我的小舅子没错。”

  阿璃轻啃唇瓣,目光来回游弋,像是在苦苦犹豫该不该说,“聂……聂大爷,妾身……妾身……”

  聂阳皱眉道:“你若有话,就快些讲,这里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阿璃深深吸了几口气,却还是说不出口,反而双手抱头,痛苦的蹲了下去,呻吟道:“聂大爷……不是妾身不说……实在……实在是,大老板的手段……厉害……我的头,好痛……”

  看来,这些青楼孤女自小便被控摄了心神一说,并非谣言呐。聂阳微一权衡,心道洗翎园探查起来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活口,不妨先带回去再说,“你先停下,别再想令你头痛的事。把身上整好,我带你离开。”

  阿璃点了点头,将凌乱袍子整顺,又将兜帽戴在了头上。

  不愿在巷中七折八绕,免得又不知哪里蹦出几个洗翎园的好手,平添是非,聂阳直接将阿璃打横一把抱起,跃上旁边货仓屋顶,径直往云盼情和聂月儿等待的地方去了。

  “哥,你去了这么半天,就带回一个……一个……一个姑娘?”

  险些将婊子二字说出,聂月儿满心不快,指着阿璃便道。

  匆匆交代了一下始末,一行四人便匆忙向大家落脚的村子赶去,阿璃身子孱弱不堪,坐在聂阳马前几乎是搂在了聂阳胸口,自然惹了聂月儿痛处。

  云盼情接道:“聂大哥带出来的,想必是洗翎园的重要人物,自然有他的打算吧。”

  聂阳道:“是否重要,现下也说不准。能得到多少消息,要看芊芊的本事了。”

  聂月儿脸色变了几变,没再开口,云盼情则问道:“你说这花魁本是董剑鸣的妾室,那按说应该在洗翎园中地位颇高,怎么会沦落成如此模样?”

  阿璃上马之后便昏睡过去,只是溺水一般牢牢抓着聂阳衣襟,自然无从回答。

  聂阳思忖道:“按常理推测,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是董剑鸣出了什么变故,她作为亲眷,遭了殃及;要么是她不知为何开罪了董剑鸣或大老板,失了地位。

  不论哪个,能叫被催心术迷惑了心神的人下定决心逃跑,必然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我也听她说了,她若是回去,必定只有一死。”

  “什么人!”

  马匹才到村口,暗处便传来几声呼喝,闪出六名黑衣短打的彪悍青年。

  聂阳只有勒住马缰停下,同时握紧了腰间剑柄。

  其中一人似乎这才看清了聂阳面目,长出口气道:“原来是聂兄弟回来了。这几日兄弟们都有些紧张,若吓到各位,真是对不住了。”

  说罢呼哨一声,六人齐齐遁回暗处。

  看来,多半洗翎园已将天道激来,天道核心本就都是些身份不明的人物,如意楼处在明里,自然只有千万小心。

  聂阳向着护卫们隐身之处拱了拱手,继续前行。

  回到原本落脚之处,总算又见到了慕容极,他看起来略显疲惫,不过见到聂阳后,还是稍感振奋。

  只不过,田芊芊却不在。

  这些时日之中,慕容极与董诗诗和田芊芊二人商议之后,将人员重新进行了安置。聂阳的三名家眷连同绿儿一道,被送到了村中更为隐秘的一户人家藏身,与此地有地道相通,留了身量近似的女子改换妆容住进他们原本房间,以防万一。

  顶替在董诗诗房中的,正是赵雨净。花可衣已经不需要她再看守,她一个初出江湖的迷蒙少女,如何斗得过心机百出的花寡妇,刚过一天,便叫花可衣骗了个空档,逃之夭夭。

  不过花寡妇内伤极重,十天半月之内,是无力兴风作浪了,聂阳本也不愿再对她下手,索性由她去吧。

  最糟糕的消息,却是来自那帮了他们不知多少忙的赎魂玉手。华夫人为好友阴郁数日后,给柳婷留了几副安胎药方,便毫不犹豫的启程上路,北归而去。而且据慕容极所说,华夫人此次动了真怒,昔年狼魂中有几人私下欠过她的人情,她这次北归之前,特地走了一遭朗珲钱庄,送出了几条消息。

  华夫人身为狼魂认可的家眷,在朗珲钱庄中的地位自然极高,慕容极想要拦下消息,也是无计可施。

  也就是说,聂家的家事变成狼魂公仇所剩的时间,绝不超过四十天。四十天,已足够朗珲钱庄将消息送去远在西域的万凰宫中。

  “聂兄,依我看,此间纷争,还是全数交给燕堂主他们,咱们尽快动身离开,再想办法将邢碎影引出来吧。你得谢前辈指点,武功大进,又有聂姑娘云妹子两人从旁协助,胜算比之前已高出不少,不要耽搁在这里了。”

  慕容极显然已做好了决定,才如此说道。

  聂阳却一口回绝,道:“本就是我惹来的麻烦,岂能拍拍屁股就走。更何况,不与董家彻底做个了断,今后我也无法安下心来。与邢碎影真正斗上之时,我不想还有后顾之忧。”

  知道他自报仇起就存了舍生忘死的心思,自然不愿留下什么心事悬而未决,慕容极也不好勉强,只好道:“那也好,不过现在情势古怪,咱们也不便妄动。”

  他皱了皱眉,显然还有些许想不通的地方,“照此前来看,董浩然应该还顾及着董家姐妹,那按道理,他应该不会真心向咱们出手才对。所以我先前猜测,董凡激来天道,既有坐收渔利之心,也有帮你巩固与如意楼关系的可能。如果那样,他应该会暗地向天道出手。”

  “实际上呢?”

  聂阳听出了慕容极话中含义,问道。

  “实际上,他却趁着如意楼谨慎防备天道的空当,办了一件大事。”

  慕容极轻叹口气,道,“这件事,他显然已谋划许久,此次一蹴而就,待我们发觉之时,已经晚了。”

  “慕容,到底是什么事?”

  “你可还记得邱明扬死前交给你的全副身家?”

  聂阳皱眉道:“记得,不过我对那些毫无兴趣,还不如转给你们。”

  慕容极苦笑道:“现在,那张纸已经毫无意义了。中原四大镖局的名号,今后再也不必分开了。四家镖局,已经正式统为一家,成了中原镖局。你能猜出,这中原镖局的大老板是谁么?”

  聂阳着实吃了一惊,道:“董凡?”

  慕容极摇了摇头,道:“是董剑鸣。”

  王盛威,邱明扬都已惨遭不测,亲信弟子也死伤殆尽,留在镖局之中的,多为寻常镖师和家眷妇孺,许鹏生死未卜,但显然已是凶多吉少,四家之中还留有实力的,也只剩下了浩然镖局。虽然少了邱明扬的那张关键字据,可凭龙十九的手段,再变出一个邱明扬来也并非难事,又怎会因此受阻。

  按慕容极所说,三家的子嗣也都齐齐暴毙,没了主心骨的一班弱女子,自然对此后的命运逆来顺受。据说三家还有几个稍有姿色正当妙龄的女儿,也已被董凡送入洗翎园,开苞接客了。

  这其中,龙十九想必居功至伟,她的易容术和五罗媚颜心经,对付那些寻常百姓,无疑是手到擒来。

  如此看来……董浩然费尽心机,莫非就是为了替自己的独子留下一份基业么?

  事实很自然的推出了这个结论,可聂阳却总觉得隐隐不妥,就像此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一般,简直就是在引着众人,去认定幕后死而复生的董浩然。

  “没想到,捡回的这个花魁,到恰好派上了用场。洗翎园的事情咱们所知甚少,就看这个叫阿璃的姑娘能说出多少了。”

  聂阳看了一眼旁边竹椅,阿璃面色惨白的靠在上面,人已醒转,正惊疑不定的望着屋中众人,唯有看到云盼情的柔和笑脸时,才略感安抚的平静了几分。

  “从这里到芊芊姐那边,还要走地洞么?”

  云盼情跟着慕容极走到柴房,看他搬开柴垛,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盖,不由得皱眉问道。

  聂阳微笑道:“你和月儿去房中休息吧,人多反而不便。来,把阿璃交给我。”

  云盼情侧目看了一眼聂月儿,立刻乖乖将阿璃交给聂阳背上,笑道:“那我就和月儿姐姐一道去睡了。你们两个就辛苦受累吧。”

  月儿张了张嘴,接着想到答应过了听哥哥的话,便又抿紧红唇,气鼓鼓的瞪着聂阳背上的苗条娇躯。

  云盼情扯了扯她衣角,柔声道:“月儿姐姐,过去要钻地洞不说,你见了那边的姐姐们,一口一个嫂子叫过来,不觉得累么?还是和我一道休息去吧,好不好?”

  月儿这才不甘不愿的说了句:“嗯,走,云妹子,咱们歇着去。”

  慕容极下到地道之中,点燃了火把照明,看二女离开,才笑道:“聂兄,你这妹妹,可比董二小姐还会吃醋啊。”

  聂阳苦笑道:“她毕竟是我妹妹,这等玩笑,还是少开为妙,被她听到,又要生些闷气。”

  慕容极领在前面,这地道并不宽敞,仅容得下人弯腰前行而已,说起话来,还带着憋闷回声,“聂兄,有些事,总归是躲不过去的。江湖上并不是没有非亲兄妹成婚的先例,聂姑娘的问题,不也是你的后顾之忧么?”

  聂阳默然片刻,轻叹道:“你说的不错。”

  背着阿璃在这种地道行走实在不便,聂阳只好转而将她横抱怀中,地道狭窄,为了不碰头脚,阿璃只好将身子紧紧蜷起,额角抵着聂阳胸侧。这种姿态自然是无比亲昵,聂阳呼吸之间,都尽是她身上的女子汗香,这等狼狈情形下依然有如此诱人的幽香魅惑,不得不暗赞洗翎园的手段过人。

  一时无话,少了分神凭靠,怀中那软香玉体登时便成了一桩麻烦。

  薄薄一件黑袍,丝滑清透,手掌搂在腿弯肋下两处,几乎与触到裸躯无异。

  阿璃肌肤极为滑嫩,娇躯好似润腻软玉,隔着那层布料摸在手中,令人极难克制心底渐生的遐思绮念。

  聂阳初时还不觉有异,随着欲念暗涨,竟突觉腹中一阵细微刺痛,还以为是阳脉断阻内息滞涩,连忙运气调息,不料内力才自气海行至丹田,就感到胸腹间一阵热血鼓荡,耳中阵阵轰鸣,一霎间欲潮汹涌勃发,恍惚之下,竟险些将怀中阿璃衣袍撕开。

  他连忙稳定心神,唤住慕容极道:“慕容!火把给我,你……先帮我接下阿璃。”

  听出他语调异样,慕容极连忙回身换手,火把交接之际,他凝神看了一眼,火光下聂阳双目赤红,满额冷汗,神情间隐隐透着狂态,“聂兄,你没事吧?”

  腹中刺痛一闪即逝,可随之而来的熊熊心火却让他毫无办法,只觉浑身血脉贲张,连慕容极的话音都显得愈发遥远,视线变幻游弋,始终离不开阿璃露在外面的那段白嫩小腿,他心中大感不妙,颤声道:“怕……怕是阴火反噬,慕容,我若是无法自控,你……你就将我制住。千万……莫要手下留情。”

  自断阳脉之后,九转邪功的负面影响一直未曾发作,本以为仅剩的反噬隐患大可以应付过去,却没想到是如此猛烈的心神冲击,那一个恍惚之间,对女子肉体和甘美阴元的渴盼几乎将他脑海填塞满溢,甚至比邪功蠢动之际对采吸内力的急切还要强烈数倍。

  难道……这就是要将九转邪功运转如意的代价么?聂阳紧咬牙关,拼命去想些闲杂旁事,单手扶着洞壁,无论如何不敢再去看一眼阿璃。

  饶是如此,他依然费了足足一刻功夫,才气喘如牛的压制下来,浑身大汗淋漓,简直如从水中捞起一般。

  “聂兄,好些了么?”

  继续前行,慕容极不敢再将阿璃交回给他,抱着她领在前面,也不回头,直接问道。

  聂阳暗暗调运探查,经脉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苦笑道:“确实不似以往,现今到不必担心走火入魔,可这滋味,也并不好受。”

  他想了想,自嘲道,“简直好似吞了一把春药下肚,还要纯靠着心智压抑下去。一分伤人,九分伤神。”

  “比起走火入魔的情形,总要好些吧。”

  慕容极微微一笑,宽慰道。

  聂阳微微摇头,叹道:“我没料到,自断阳脉后的阴火反噬,竟会强猛到如斯地步,真说不好,这一步到底走的是对是错。”

  慕容极笑道:“你既有家眷在侧,应付这种隐患,终归容易许多。再说,你如今也已不在乎对错,不是么。”

  聂阳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下来。

  有许多事,他确实已没有余裕在乎。

  算脚程,他们三人已经走出十余里远,看来董诗诗她们的藏身之处,已不在原来的村落之中。

  慕容极停下步子,仰头望了一眼,道:“到了。”

  他不敢让聂阳再碰阿璃,便让她扶墙站好,自己沿阶而上,小心的推开顶上一块方正铁板。

  阿璃身子晃了几晃,勉强站定,比起早先又虚弱了几分,但她有些后怕的看了聂阳一眼,并不敢向他求助。

  就像聂阳此前的模样,勾起了她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

  上到地上,才发现这出口并未在某处宅院之中,而是一处堆满麦秸的空地角落,四下满是泥污腐水、驴马便溺之味,但比起地道中的憋闷,还是舒畅了许多。

  慕容极让阿璃扶着麦秸垛堆站好,从聂阳那里要来了火把,平伸到面前,走到空地中央,左右晃了几晃。紧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汉子幽灵般闪了出来,向慕容极一拱手,低声说了句什么。

  慕容极点了点头,这才回身将火把交给聂阳,把阿璃背在背后,一边带路,一边道:“这边没有太多好手,只埋伏着20张硬弩,夜里过来,千万要小心为上。”

  聂阳左右望了望,四下是一片荒村景象,破败土墙后,倒是能隐约察觉到淡淡的杀气,伏于四下。走到土路尽头,是间三面被密林环绕的砖房。进门之时四下无人,鬼气森森,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直到穿过后门,才发现别有洞天,居屋杂室紧密布置,藏在破屋之后,密林之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狡兔三窟,如意楼各地分舵,总少不了有三五个这样的藏身之处。”

  慕容极说着,已踏入院中,左右看了看,道:“田三小姐在西首第一间,聂兄先带着阿璃过去,此时夜深,恐怕田三小姐不便直接见客,我还是稍等一下的好。”

  聂阳却并没迈步,而是突兀问道:“柳婷在哪儿?”

  慕容极一怔,旋即露出一丝了然微笑,指向当中偏东一扇外挂布帘的房门,“如果没有擅自换房,柳姑娘应该在那。”

  几间屋中都还亮着灯烛,看来都还没有休息,聂阳对慕容极歉意一笑,道:“那就麻烦你等我一下了。我……突然很想去看看她。”

  再怎么心意坚定之人,到了血缘天性之前,也难以毫无动摇,慕容极自然了解,点头道:“我带着她先去叫田小姐起身收拾一下,你只管过去。”

  柳婷的身子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儿。

  这念头正如一株小小的嫩芽,先是浅浅的埋入心田,不知不觉间,便根脉延伸,稳稳占下了一席之地。自小便知道身为养子的他,初次尝到了亲人在世的滋味,那种仿佛填补了某处裂隙的感觉,此前从未有过。

  无暇去想时,还不觉有多么重要,到了与柳婷近在咫尺之际,才发觉心中涌上的暖意竟这般浓烈。

  那株嫩芽,想必正如腹中的胎儿一样,在黑暗狭小的空间中,拼命努力的成长吧。

  站在门前,平复了一下心中骤起的激动,聂阳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柳婷略带疲惫的讶异语声:“谁?”

  聂阳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婷儿,是我。”

  门内传来细微的一声惊呼,紧跟着像是碰倒了什么,旋即又是一声低低的痛哼,然后才是柳婷略显失措的应答:“表……表哥?”

  聂阳柔声又重复道:“婷儿,是我。”

  “你……你等等。”

  柳婷匆匆说完,屋内便传来略显慌乱的细碎脚步声。

  若不是心中十分笃定,倒真像是在房中藏了一个奸夫一般,聂阳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不免好奇这表妹在屋中忙着些什么。

  足音在屋中绕了几个来回,才径直挪到了门后,一声门闩轻响,木门缝隙之间,露出了柳婷貌似平静淡漠的熟悉容颜。

  想来是华夫人调理得当,不足十天的功夫,柳婷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终于恢复到玉颊染霞水眸清透的青春女郎。也不知是气色变好的缘故,还是腹中胎儿所影响,她比起以前仿佛又多了一种柔和温暖的气息,令聂阳恍然有种异样的陌生感。

  “上次来看你,你还昏睡未醒,看起来气色极差,怎么样,此刻身体感觉好些了么?”

  聂阳进屋将房门关上,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陈设极为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而已,柳婷回到床边,将椅子让给他坐下。

  “华前辈嘴上虽说自己不擅长寻常医道,但她留下的药方还是效果极好,这几日我精神好了不少,胸口也没那么发闷,多半是没事了。”

  柳婷缓缓说完,一直垂首望着自己交叉握紧的双手。

  “婷儿,表哥知道亏欠了你不少,将来如有机会,一定会好好补偿与你。我所剩时间不多,实在无法分身顾及你们,在一切结束之前,你暂且忍耐一下,就呆在这里,好么?”

  聂阳斟酌了一下,这样说道。但他说出口的仅仅是原因之一,没说出来的,却是心底隐隐对月儿感到的那股担忧,让他不愿让身边女眷多与妹妹相处。

  柳婷面上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沉声道:“婷儿,我知道你心中的仇怨,不比我少。从今日起,那些血海深仇,就尽数交给我吧。”

  不想柳婷微微摇头,竟淡淡一笑,道:“我……已经快要让自己忘记了。”

  她双手扶住小腹,目光的落处似乎变得茫远而飘忽,“对我而言,至少……对此刻的我而言,已经有远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的生命,正存在着。”

  她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自己想象的未来,“所以,我已没有什么,可交给你。如果不是姑姑的恩情,我甚至想……让表哥你也学着忘却。”

  聂阳微皱眉心,略感诧异的看着她,那个胸中充满仇恨的小石头,竟真的消失殆尽了么?不……她说的不是宽恕,而是忘却。她只是被另一种情感充满了心湖,再容不下一样占据空间的仇恨而已。

  “你变了很多,这么短的时间里。”

  聂阳还是微笑了起来,弯腰握住了她的手,护在自己的掌中,“不过,你这样的改变,我很高兴。”

  说话间,他摸到了她的指尖,摸到了一些刺伤,他有些惊讶的把她的双手翻转过来,借着油灯摇晃的光芒看去。

  那是针刺的痕迹,斑斑点点,左手的食指,还有着新创,他握的紧了,血珠渐渐从葱白指尖膨胀起来。

  “这……这是……”

  聂阳疑惑的四下打量,看她目光闪动,不自觉地向枕边瞄了一眼,便出手撩开,不料,看到的却是一片红绸,紧紧绷在绣架之上,一个圆圆的婴儿脑袋,已绣到脖颈。

  绣工极为粗糙,线脚行处,也不知拆掉重来了多少遍,画的模子也极为简陋,说是婴儿,也是亏得聂阳心念所及,才能认出。

  柳婷顿时胀红了脸,扑过去便夺回枕头重新盖住,面带尴尬道:“我……我闲极无聊,向华姨学来打发时间罢了。你……你莫要多想。”

  聂阳苦笑道:“你学学这些,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总要爱惜自己才行,这种事慢慢来,急不得的,别再这么折磨自己的手指了。”

  柳婷摸着自己新破食指,闷闷道:“我本来已好了很多,方才……方才是你吓我,才又刺到了。”

  觉得她对这类事情应该不是很有兴趣,聂阳好言劝道:“若是不喜欢,也不用勉强。咱们这种从小习武的,拿绣花针本就不在行。”

  柳婷默然片刻,缓缓道:“我一定要学,那些女儿家该会的事情,我一样也不要落下。我不仅要学会,还要做好。”

  觉得她语气有异,聂阳只好安慰道:“这只是些杂事,你不必看得如此重要。你学会与否,我并不在乎。”

  柳婷浑身一震,垂首望着自己握紧的双手,一字一句道:“你一时不在乎,又岂能一世也不在乎?”

  她仰头看着聂阳,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表哥,有些话我从不愿提,现在说起,恐怕只会说这一次。”

  她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攥得更紧,相贴的虎口都泛起了一片青白,“你的养母,我虽然一直叫她姑姑,可真要算起来,她其实是我的表姨才对。我姓的柳,实际上是从了母姓。虽说没有姑姑相助,就没有今日的我,可我却连她的模样,也记不得。我费尽心思替姑姑报仇,只因为我娘孤苦而死之际,唯一反复提醒与我的,就是这唯一的恩人。”

  并不想将柳悦茹的事情再加以细说,柳婷转而道:“柳家庄第五代弟子之中,其实并没有我的名字。柳家的祠堂之中,连我娘的名字也没有,更不会有我。我们母女,在柳家庄中,仅仅是个不得不存在的错误。”

  聂阳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有靠她近些,伸手轻轻抚着她的额发。

  柳婷将脸颊靠在他腰侧,轻声道:“我不知道我爹是谁,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只知道他并非武林中人,而是个游走各地的青年商贾。娘受朋友之托,帮一支镖队送了一次红货,与他朝夕相处了半月有余,就此倾心。那时……我娘除了一身武功,也是什么都不懂不会,而我爹家中,已有正妻在室。庄中长辈出面阻止,无奈我娘性子倔犟,抛下家中父母,与他私奔去了。那时,他也对我娘说过,这些杂事,他全都不在乎。”

  她没有再继续说后面的话,她也不必再说。正如她所说,有些事,即便可以保证一时不在乎,又岂能保证一世也不放在心上?

  不必她说,聂阳也猜得到之后的事情。

  嫁为人妇,进了寻常商贾人家,一身武功自然毫无用处,天长日久,女儿出生,终有些事情,会在厌倦之后变得无法接受。讥刺挑剔,恶语相向,不闻不问,都足以迅速摧毁一个倔强女子的心防。

  于是,她只有屈辱的回到自己的娘家,带着不舍得放下的女儿。

  “娘常说,她与姑姑走的是类似的路,也全靠姑姑的鼓励,她才敢走上这条路。可她终究不如姑姑,因为她不懂得改变。最终,只落得满心伤痕,一身疲惫。”

  柳婷缓缓说罢,轻声道,“表哥,我此刻已经连武功都没了,我腹中,也有着我此生都不会放手的骨肉,我想……我必须学着改变些什么。我……不想将来也有一天,会让我的孩子姓柳。”

  看来,那个倔强固执的小石头,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聂阳轻轻出了口气,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你不是你娘,我也不是那个商人。不过,只要能让你觉得好过些,我都没有意见。只是,不要再搞到伤着自己。慢慢来,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半刻。”

  柳婷露出一丝微笑,仰头望着他道:“这些话,你不能只是劝我。我唯一庆幸的,便是家里笨手笨脚的,总算不是只我一个。”

  “哦?”

  聂阳微微挑眉,问道,“你是指?”

  “董二小姐,”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忍不住的笑意一样,道,“她这些天终日围着灶台打转,险些一把火烧了厨房。田姑娘怕那些饭菜伤了胎儿,又不愿意惹她生气,只好偷偷给我做些东西吃。”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坚定,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微笑道:“好了,不说这些闲事了。你这么晚过来,必定是有事。我……”

  她犹豫一下,双颊飞起一抹嫣红,低声道,“华姨说我胎气不稳,绝不能留你在房。你若有事,就赶快去别处办吧。”

  她多半是误会了聂阳所来为何,他也懒得解释,她这番改变已足以让他暂且宽心,此刻还有个阿璃要辛苦田芊芊,他自然是不能留宿于此,便顺水推舟道:“那你好好休息。”

  柳婷嗯了一声,靠着床头,默默看着他,不再多言。

  这么一番耽搁,到了田芊芊房中之时,慕容极已经坐在桌边,悠然饮茶。田芊芊匆匆别了一支簪子挽起乌发,穿好了中衣外衫,正将阿璃搂在膝上,贴着耳根也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而阿璃软软靠在那里听着,目光一时迷茫,一时愤怒,一时悲伤,一时错愕,神情变幻,好似发了癔症一般。

  见聂阳进来,慕容极抬手比了一个噤声,指了指桌边一张矮凳。

  这屋中陈设也极为简单,除了这矮凳,也没别处可以安身,聂阳只好屈腿坐下,静静的看田芊芊不知道在施展什么手段。

  这一等,竟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

  田芊芊变了四五种法子,越到后面,面色便越是凝重,把着阿璃纤细手腕,柳眉紧缩,最后不得不从枕下翻出一个小盒,捏了一根细针出来,撩开阿璃耳后发丝,顺着耳根后侧斜斜刺了进去。

  她捏住针尾,小心翼翼的左右捻动。原本安安静静伏在她腿上的阿璃身子骤然一颤,双眼一翻,竟就此晕迷过去。

  田芊芊这才舒了一口气,用衣袖抹了抹额上香汗,笑盈盈的看向聂阳,道:“聂大哥,你要是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个这样麻烦的礼物,我可就不敢再盼着你了。”

  聂阳歉意一笑,道:“这次实属巧遇,顺手救了她回来,总好过冒险进到洗翎园中探查。芊芊,她的情况怎样?”

  田芊芊面露难色,却不像是无计可施,而是不知如何开口,“慕容大哥开始对我说这是董凡手下的花魁,我还道她是自小便被迷了心神,哪知道她中了惑心之术,也就是最近的事情而已。我猜下手的应该是董凡,她身上中了颇为厉害的迷药,能令人心智大减,身体也软弱无力,想来应该是洗翎园对付新进良家妇女的手段,用来辅佐他的催心术,倒也格外合适。”

  她留心着聂阳的神情,缓缓道:“她若是只受了这些心神伤害,倒也不至于无可救药。可我方才仔细确认了一番,她……应该是短时间内,被采补功夫反复掠夺蹂躏,元气大损,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医道不精,对此可以说毫无办法。而且,她阴关已破,你就是舍得损耗修为用阴阳盈虚术替他虚名,也不过是在向无底的桶里倒水罢了。”

  看聂阳并未有神色变化,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若是用寻常法子解她心底桎梏,只怕这等刺激之下,她本就不剩几天的性命立时便要交代在这里,我也未必能够成功。所以,不如……”

  她犹豫了一下,谨慎的看着聂阳双眼道,“我来封住她的心脉,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命气将竭回光返照,任何心锁邪术此事都必然失去效力,你来帮忙渡一股真气,续住她的性命,总能争取到个把时辰,纵然有天大的秘密,也来得及讲完。”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若是照她真心,用这法子以阿璃剩下的残余性命换来一个时辰清醒,肯定值得,只不过现在担忧聂阳嫌她狠毒,自然心中忐忑起来。

  慕容极果然露出不忍之色,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聂阳微一沉吟,问道:“若是不去管她,她还有多少时日可活?是否就真的无药可救。”

  田芊芊垂下目光,轻声道:“我医术不精,不敢妄断。”

  聂阳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柔声道:“华前辈和清清都不在,此刻,这里,你说的,我便相信。”

  田芊芊心思机敏,立刻便明白了聂阳的话中含义,不禁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仰望着他的双眼。

  背对着灯火,聂阳的双眸黑不见底,宛如两汪深潭。

  “我……我想,她就算调理得当,也绝活不过十天。”

  聂阳没有回头看慕容极,也没有再看田芊芊,他静静地低头看着阿璃,这憔悴的少女还浑然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经是残烛枯灯,在昏睡中平稳的呼吸着。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才轻轻说道:“芊芊,这是我拿的主意。你动手吧。”

  田芊芊略感不安的看了一眼慕容极,他正肃容凝望着聂阳的背影,摇曳的灯光投下的闪动阴影中,他的双目显得格外明亮。

  她不敢再看,果断的垂下了头,将阿璃的脖颈垫高,取出几根细长银针,也不管聂阳就在床边,径自撩开了阿璃的袍襟,露出了左边一峰白腻夺目的丰润玉乳,第一根针,便紧贴着乳根缓缓刺入,阿璃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平静。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面色苍白的田芊芊用手背擦了擦汗,小心的确认了一下入针的位置,抬头道:“聂大哥,剩下的看你了。既然是问话,你从天灵缓缓渡些进去即可。”

  聂阳点了点头,将一股阴力贯入左臂,左掌抵着阿璃头顶,一点一滴输送进去。

  阿璃的面颊随之泛起一阵潮红,渐渐眉心皱起几丝细纹,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缓缓转动起来。

  聂阳收功撤手,对田芊芊点了点头。田芊芊心领神会,抱住阿璃后脑,拇指对准人中用力便是一掐。

  阿璃嘤咛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双眼渐渐睁开,她转了转目光,略显迷茫的看向田芊芊。

  田芊芊对她温柔一笑,道:“姑娘,心里好些了么?还头痛么?”

  阿璃抬手揉了揉额角,也不知田芊芊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她浑然不觉自己胸口袍下还插着数根长针,她转头看向聂阳,秀美水眸骤然泛起一股泪花,“公子……求求你,救救董公子。看在他姐姐面上,求你救救他……”

  聂阳想过千百种可能,却真没想到她心头束缚解去后,第一句竟是求救。

  “董剑鸣?他怎么了?”

  阿璃心思初归清醒,心绪显然还有些混乱,她勉强撑起身子,唇上已不见一丝血色,可见田芊芊的法子,并不能让她硬撑太久,“红妹妹、宝坠儿、青丝姐,都……都去了……公子,公子他肯定不想的,他是真心喜欢我们的……是大老板,是大老板害他的!大老板……大老板他……他……哇啊——”

  阿璃说到这里,竟猛的呕出一口紫黑脓血,散出刺鼻苦味,转眼便目光涣散,气若游丝。

  田芊芊心中一惊,颤声道:“糟,我……我师父也对她下过手。这……这是缠心丝。一旦心脉受损……就立时发作。”

  她大感不解,皱眉道,“若是真有什么秘密不愿她泄露,一刀杀了,岂不一劳永逸?”

  聂阳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阿璃,微微摇头道:“他们不舍得。玄阴之体已是百里挑一的难得,何况她这种玄寒之质,即便她已经油尽灯枯,董剑鸣在她垂死前再行一次九转邪功,所获助益也远胜过寻常女子充沛阴元。”

  “救救……董公子……救救……他……”

  阿璃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她想说的,绝对不仅仅是求救这样的事情,只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她所记住的,便仅仅是这心头最为重要之事,不断地小声重复。

  聂阳俯下身,柔声问道:“阿璃,我要救董剑鸣的话,该做什么?”

  阿璃浑身登时一僵,接着浑身颤抖起来,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猛地抬起身来,紧紧抓住了聂阳的手臂,死死盯着他的双眸,一字字道:“杀了……

  杀了……杀……了……大——老——板!杀了他!他……他是……恶……恶鬼!

  恶鬼啊——”

  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阿璃的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苦臭脓血,连流下的眼泪,也变成了紫色的血痕,耳鼻之中,也有血丝缓缓流下。

  她缓缓倒在田芊芊的膝上,抓着聂阳手臂的纤纤玉手,终于软软的垂落下来。

  但她的双眼,一直没有闭上,而是死死的望着上空,那应该是苍天的方向。

  慕容极缓缓走到聂阳身边,沉声道:“聂兄,你说,他口中的大老板,究竟是董凡,还是董浩然?”

  聂阳苦涩一笑,伸手闭上了阿璃双目,轻声道:“不论他是谁,恶鬼,就该去他该去的地方。”

  恶鬼该去的地方,只有一处。

  那里,叫做地狱。

  乳硬助性 第六十九章

  (一)那汉子满腔火气尚未泄净,反手又是一掌掴在她红肿面颊上,将她打的腾空飞起,两个高难空翻接单臂大回环,团身后空翻两周加三六零度转体稳稳地落地,双臂高高举起……

  “十五点九三三!”

  (二)“不必,我消受不起。”

  聂阳淡淡答道,俯身提起那黄姓汉子尸身,丢到那堆竹筐后藏好,才回身道,“你只要好好答我的话,就算是报答我了。”

  “那……那好。”

  “下面请听题!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是纪念的哪位作家,并答出该作家的十部代表作品!”

  “……”

  (三)“什么人!”

  马匹才到村口,暗处便传来几声呼喝,闪出六名黑衣短打的彪悍青年。

  聂阳只有勒住马缰停下,同时握紧了腰间剑柄。

  后来,交了六两银子的过路费。

  (四)“实际上,他却趁着如意楼谨慎防备天道的空当,办了一件大事。”

  慕容极轻叹口气,道,“这件事,他显然已谋划许久,此次一蹴而就,待我们发觉之时,已经晚了。”

  “慕容,到底是什么事?”

  “他去申办了一届奥运会。说开妓院的来办也比这次的强。”

  (五)聂阳微微摇头,叹道:“我没料到,自断阳脉后的阴火反噬,竟会强猛到如斯地步,真说不好,这一步到底走的是对是错。”

  慕容极笑道:“你既有家眷在侧,应付这种隐患,终归容易许多。再说,你身边还有我在,不是么。”

  “……”

  (六)聂阳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婷儿,是我。”

  门内传来细微的一声惊呼,紧跟着像是碰倒了什么,旋即又是一声低低的痛哼,接着是哗啦啦打破了什么东西,然后咣当一声,最后一阵轰鸣,除了聂阳面前的木门依旧立着,四面墙壁尽数倒塌。

  “婷儿,你偷偷养了只恐龙么?”

  (七)“表哥,咱们的孩儿,将来要叫什么?”

  “我早已想好几个备选,男孩的话,可叫聂风,聂卫平,聂寨,聂磐,聂嶂,聂矗,伊聂斯塔。女孩的话,就用聂媛,聂紫,聂儿,聂容珍,聂小倩。”

  “表哥,咱们还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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