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在一处漂着花香的院落里,有一对男女交颈而眠,男子苏醒过来,眼前见陌生的饰物,身下的床板似乎仅适合女子卧躺,躺在其中的他显得床的窄小,再抬眼一见,两旁的床柱雕刻着精致的芙蓉花,伴着小鸟儿、蝴蝶点缀其中,他起身坐在床沿,回首伸手将锦被覆盖在还沉睡着的女子,他拉开垂落的粉色纱漫,随手挂在床柱上的铜勾,前方的屏风雕刻着一只彩凤,精致典雅;床的外侧有一踏板,上头摆着一双绣花布鞋,还有一双男子粗犷大鞋。
再抬头四处一看,浅色的帷幔、床褥、锦被,床边的坐几上也是一只织绣着花绒坐垫,房里的摆饰不多,衣柜上还有几个香囊,有的香囊垂挂在衣柜上,男子下床,伸手打开其中一个衣柜,里面还叠放一些日常衣物,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床上女子的香味一样,搁在妆枱上的胭脂,应是她出嫁前使用后来留在家中的,这里也放着几个香囊,真是奇怪,在家中怎不见她有摆放这些东西,绕过屏风再走到另一侧,有一桌案,男子随手翻了几本架上,大约都是教育女子的繁文缛节,像女诫。。。遵守三从四德的书藉,养在深闺的女子,从父、从夫、从子,出嫁后以夫为天,孝敬公婆,为夫家生儿育女。。诸如此类的内容。
看着这一室,男子心想对床上的女子又有更深了一层认识。
外头听见屋里的动静,悄声问着;「姑爷、小姐醒了吗?」
严丰推开门,看见是两个丫环「给姑爷请安」
「你家小姐还在睡,别吵醒了她,你们轻点手脚,屋里再添些火炉进来,也让人先备着热水」
他随意的接受两个丫环在一旁侍候洗漱,之后才踏出院落,往主厅走去向丈人、丈母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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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看见昨夜里的樱花林,在白日里又有另一种风景,想他娘子在闺中得到的疼爱。
严丰恭敬给丈人、丈母娘请安,二老见他一人前来,知是女儿还在熟睡,也不多说,让女婿入坐。而丈人宿酒未解,看到女婿前来倒也欢喜,遂跟女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正说着话,外头有仆人来报,说是二少爷那又闹了起来。
敏儿的娘一听便动了气,留下严丰便往二儿子房里去。
原来昨天彩霞回娘家哭诉,婆婆给他夫婿填房的事,使得瑞明被亲家丈人怒骂了一番,回到家中不便发作,回屋后便丢了彩霞一人,夜宿在其中一名填房的屋里。
「休了你也罢,你这泼妇!」瑞明大掌拍在桌上,吓了一干下人们
原来彩霞不甘夫婿被人抢去,又见一早那女子得意的在她面前说,二少爷昨夜睡在了她的房里,昨夜又是怎么如何与二少爷交欢,说身子被二少爷操的酥软如麻,得了少爷的滋润,美滋滋在她面前显摆,彩霞气不过一掌便打了过去。
二少爷-瑞明的两名填房,不过是敏儿的娘在丫头间挑出清白身子的丫头,摆在了儿子房里,这填房也只是一时得意,在她与另一名女子被指为二少爷的填房那时,二少爷其实很少到她们的房里过夜,甚至她还怀疑另一名填房如今尚未被少爷破身。而她能得到二少爷的雨露,也是老夫人使了手段强逼二少爷与她合房,二少爷才与她交欢,也只待过一、二晚,便不曾再到她的屋里。
怎知昨夜二少爷喝的醉醺醺就闯进了她的房间,一句话也没说,三两下便撕扯她的衣裳,粗鲁的她强压在床上,一个压身就欺在她身上,不停地抽干她的身子,如同被强干了一番,事后二少爷未有一字半句,倒头就在床上呼呼大睡,留下她满身创痛,腿间留有男女交合后二少爷喷洒的淫腻,身上还挂着一半被撕毁的衣裳。
她交腿坐在床上,哭了一夜直到天明才窝倒在床的角落睡去,恍惚间听见房外夫人的声音,她挣扎起身,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洗漱好出来,一出来便被夫人责问:「好阿!仗着少爷恩露於你,这么久才出来,你凭什么勾引瑞明到你房里,你这下流的贱胚子!」。。。等等话语
她心里苦楚,根本不是夫人口中说的那样,但确实也得了二少爷的一夜恩露,便厚着脸皮不甘势弱地回嘴说着,二少爷昨夜是怎么疼她,是怎么恩爱交好,又说什么二少爷要让她怀上孩子,扶上正室。
彩霞一听气的不行,甩了她一巴掌,偏刚好二少爷从填房的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便骂她:「泼妇!」
瑞明连带将那名填房也甩到了一边,打上了一巴掌,想也知道她刚才的话都让二少爷听了去,羞红了脸又气又愤哭了起来。
此一动静早吓坏了随侍在旁的下人,便有人赶忙到主厅禀告老夫人。
等敏儿的娘赶到时,就只看到二儿子坐在屋里大掌一拍,说要休妻。
「你们这是!!这是!」瑞明见惊动了娘亲,起身扶了娘亲在屋里坐下
「娘,我要休妻,这泼妇赶她家去省事」
「婆婆,我。。我。。。」彩霞哭噎不已
「俩口子这一清早是闹什么?!」敏儿的娘不解地问
「她昨儿个不仅回娘家向亲家哭诉,又说我不知疼惜她,又纳了填房,儿子遭到丈人好一顿责难」
「什么?!」
「我我。。我只是跟娘说瑞明有了填房,怎么知道娘会跟爹说,又。。呜呜」彩霞又哭了起来「我说二媳妇,你夫婿的填房是我给放的,你要是不满可以来跟我说,怎么回家去哭诉」
「我我。。。。」
「你嫁进来已有二年,腹中迟迟无消息,为了子嗣着想,我还想给我儿子纳妾!填房只是给你留点面子」
彩霞一听,除了哭再不敢说什么,她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她不愿意夫婿行房,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心生恐惧,每每瑞明侵入她身子时,感到的无比的疼痛,便不愿承欢在夫婿身下,说什么也不愿意。
而她的夫婿在房里也百般讨好,处处让着她,她也就学了一手服侍夫婿的法子,哪知道。。。
婆婆会放了两个丫头在他房里,时常提醒着要瑞明到两名填房的屋里过夜。
「二媳妇,我也跟你说了许多,若是你一再想不通,谁都助不了你」敏儿的娘看此情形,摇头叹气说
「娘,这泼妇跟她没话讲了,哪个女子像她这样动手动脚的」
「是那丫头太放肆了!说要怀上孩子让夫君扶做正室,我。。我。。。气不过才打了她」
「再放肆也是你造的因!婆婆同你说过几次,夫婿夜里要怎么着你就要受着,可你呢?!」
「娘~她即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就是休了再娶,我是不愿再忍她了」
瑞明也对彩霞夜里百般推拒感到厌烦,好言宽慰柔语说尽,看身下的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瑞明也失了交欢的劲!
他也是个血性男子,见她次次推拒,强硬逼她就范,板过她的身子强行进入,这夜里也是想有个女子能在他身下暖语求欢,让他解解欲火,哪知她不愿就范,倒愿意用口帮他舒解欲火,他也就忍了;等着相处时日长了,彩霞点头愿意,后来娘总提怀子的事,他只有强逼她就范,就是将阳精射入她的身子里,怀上孩子就好,也每每在事后宽慰她几句,俩口子间也因为这样的相处,彩霞夜里怕他,日里也显冷淡。
房事不顺让他在白天日行事相当不顺,好几回假藉应酬之便,跑到窑子里找女人发泄。
如今又闹上这事,她已犯了七出中的「无子」、「善妒」,休了她刚好而已,瑞明心下一狠便打定了主意。
想必娘亲也会同意,到时再寻另一门亲娶别的女子,或是先纳妾,有了身孕扶正也成。两个填房身份低不适合扶正,留着倒是无妨,之前碍着彩霞的面子,又希望夫妻间能合合美美的,到如今也只与其中一名女子合房。瑞明不是看不出来那两位被放进屋的丫头,是多渴求得到他的雨露,得个一子半女的便能享一生无忧。
「夫君,夫君,您原谅我吧,我改,我会尽到做妻子的本份,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彩霞吓坏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求她的夫婿不要休了她。
「哎,瑞明呀,这几日你就到那两个丫头那过夜,让彩霞在屋里好好想想」敏儿的娘终是劝合不劝离。
「娘!」
「听娘的,况且你俩成婚二年多,除了这事我看你们相处的甚好,就给二媳妇一次机会」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夫君求您答应吧,我会好好做的」
「唉!随你们吧,大过年的真是秽气!」说罢便离了屋,只留了娘跟彩霞
「孩子起来吧,你要好生反省,婆婆跟你说过的话不会错,夜里忍忍就过了」
「媳妇会谨记在心」
「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是这样侍候着夫婿!我瞧瑞明待你很好」
「是,夫君一向待我极好」
「这就对了,问题在你,我那孩子我怎不知,裤档不就个把大,不痛的,是你心里做祟」
「。。。。」
「也别嘴里喊疼阿、痛的,男人禁不起女人这般模样,等失了劲便不愿再欺到你身上」
「。。。。」
「婆婆跟你说,迎合着瑞明点,两腿儿张的开开,接纳着瑞明进入你的身子,痛了死命撺住被褥,不然就吟哦出声,不喊疼,不推开瑞明就行」
「是,婆婆,彩霞记下了」彩霞听着红了脸
「唉,婆婆是为了你好,放下害怕,这日子久了,你也能嚐尽男女交欢的滋味」
说完,敏儿的娘就吩咐让人看着彩霞,又差人将那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关在屋内,罚她二个月不许出房门半步。
走出二儿子的住屋深叹了口气,想着女儿与女婿房事的圆满,她心甚宽慰;但想到二儿子这边,只怕这事没这么容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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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睡醒的敏儿,得了一夜滋润,加上回到了娘家,气色显得相当好。
夫君又早早让人备下了热水,她醒来后便让人在屋里直接置了澡桶,洗去欢爱后的粘腻,将身子浸在热水里心神舒坦,适巧夫君(是得了讯?还是心有灵悉?)也回到屋中,坐在澡桶旁帮她按捏着身子,俩人在她的香闺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她的夫君缠着她问,问她儿时,问她闺中之事,她也一一回覆,不时能听见俩人的笑声,连在屋外候着的丫头们听得房里的说话声,即羞红了脸也羡慕不已,各各心道小姐嫁了个好夫婿。
再见过二哥后,原想找二嫂说上几句话,却听说二嫂嫂昨夜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而大哥大嫂是见不着面了,敏儿无法,只好拜别了爹、娘及二哥,娘又开始叨念着要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要仔细她的宝贝外孙,千万别淘气,凡事多听夫婿的话,孝敬公婆。。。。。。
听得敏儿只想赶紧上车打道回严府,但严丰却在一旁细心听着,一一记下,要丈人、丈母娘莫要担心敏儿,他会照顾好敏儿的,於是两人才坐上来时的车轿启程回严府。